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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綰給自己嘴巴裡塞瞭一塊肉,“沒呢,咱們都沒見過他,怎麼得罪?大少爺看起來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即便是咱們得罪瞭他,最後也會消氣的,何況咱們也沒得罪他,估摸著是太忙瞭。”
素膳半信半疑,“真的?”
折綰保證:“嗯,真的。”
相處十五年,她還是對他有些瞭解的。他是個很傲氣的人。傲氣的人,不會跟一個弱者置氣。
在刕鶴春眼裡,她是個弱者,那她一切行為在他的腦海裡面就會自圓其說:她是個蠢貨。
他不會跟個蠢貨計較。蠢貨做錯什麼都是不值一提的,所以他最後又會消氣。
隻是他看她的眼神讓她難堪。
從前她總是很羞愧,覺得自己怎麼又做瞭蠢事,怎麼又讓他露出你怎麼如此愚蠢的神情,但現在她不會這麼想瞭。
她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這些體面人,聰明人,一旦你不上趕著去討好他們,不順著他們,但他們又沒辦法一時半會清除掉你的時候,便跟吃瞭蒼蠅一般噎著。
即便被他們看成是吞不下去的蒼蠅,折綰也不會覺得傷心和丟臉瞭。她慢吞吞的啃著排骨,喃喃道:“他們休不掉我還要來適應我的樣子……也蠻讓我高興的。”
素膳卻沒聽清楚,“什麼?”
折綰就笑起來,“沒什麼,隻覺得專註自己真好,不去想其他人怎麼想我,不去想做的這事情會不會被人背後說道,不去想自己是不是又做瞭蠢事要被人笑話瞭……實在是好。”
果然過瞭幾日,刕鶴春趕在她吹燈之前來瞭。
和光而不污(13)
唐媽媽興奮瞭半個月,以為大少爺再也不會來的時候,一擡眼卻瞧見瞭刕鶴春的身影。
她失望極瞭,想瞭想,又去找於媽媽報信。
折綰倒是不驚訝,見他大步流星走進來,冷著臉和皮,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她也不惶恐,隻給他倒瞭茶,然後自己去一邊插花。
刕鶴春已經進來瞭,便也不會揪著往事不放,還是很大度的,深吸一口氣道:“你倒是悠閑——母親昨日還問我多日不回蒼雲閣是出瞭什麼事情。”
其實趙氏沒有這麼閑。她根本沒問,且還抱怨瞭幾句:“你媳婦真是個啞巴?這十幾日晨昏定省我都沒理她,她竟然也坐得住。”
母親說的時候不以為意,但刕鶴春卻微微有些不平。從前阿琰剛嫁進來的時候,母親若是生氣,也對阿琰不理不睬。阿琰回來就道:“我不知道哪裡得罪瞭母親,坐在那邊如坐針氈一般。”
但她也不願意自己去問,隻道:“我初來你傢,沒處去問去說,隻同你親近一些,便來誠心誠意問你,你若是去問瞭,母親還要怪罪我,以為我搬弄是非。”
“你隻要幫我想想我哪裡錯瞭,怎麼彌補就好。我告訴你此事,是我知道夫妻之間要明言的道理,不然你誤會我怠慢母親,我心裡也會難過。”
但刕鶴春怎麼知道母親生氣的緣故?他當時還在國子監讀書呢,常日在外,也不能顧及妻子,便隻能勸道:“母親本心不壞,隻是脾氣大,喜怒於色。你且不要著急,等時間長瞭,她發現你的好,自然就好瞭。”
後面阿琰果然得瞭母親的喜歡,有一日跟他說悄悄話,“你知道母親為什麼剛開始會討厭我嗎?”
“我最初的熏香跟她一樣,她很是不喜歡,以為我是故意頂撞她。但我其實沒有,隻是隨便挑瞭一種罷瞭。”
刕鶴春覺得不可思議,這算是什麼緣由?他覺得母親過於嚴苛瞭。後來三弟妹又來跟阿琰爭中饋,母親也幫著三弟妹t……
他現在還記得阿琰好奇又無奈的道:“真不知道母親和三弟妹是怎麼想的,我是你的妻子,是嫡長媳,未來的宗婦,我現在不掌中饋,多學學做事,以後怎麼辦呢?我學不好,真挑梁子瞭是要出醜的。”
她不知道緣由,刕鶴春卻是知曉的,但他不能對阿琰說,隻能安慰她,“我明日去跟母親說說。”
阿琰就笑起來,“你不要去說,我有自己的辦法。隻是要坐冷板凳咯。”
後來坐沒坐冷板凳,刕鶴春倒是想不起來瞭。但應該是坐瞭的。
如今母親對折綰又是這樣。
刕鶴春雖然對折綰一直早早熄燈不等他回來頗有微詞,但十幾天過去,她被母親冷落也不知道來他面前說說,隻一味的坐冷板凳,便對她的怒氣少瞭許多。
於是特意過來坐坐,道:“我久不回來,你這半月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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