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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哥兒瞪大眼睛。
他從不知道這些。
折綰微微出神,“那時候,我比你大一些。大概五六歲吧?你母親還沒有出嫁,她送瞭我一盆花,說:‘弄花一歲,看花十日’。”
她當時是不明白這句話意思的。隻覺得她說的時候並不是很高興,便記瞭下來。如今也不是很明白養花這般快活的事情,為什麼要用如此悲傷的語氣說。
隻記得後來長姐笑著道:“阿綰,既然你喜歡花,那便送與你瞭。”
她便揣測,“她應該不喜歡花的吧?但是她又種瞭薔薇。”
瑩姐兒揚起腦袋,人精得很:“可能是有人逼著她種花瞭!阿娘總逼著我做針線,我也不喜歡。”
升哥兒:“還可能她要種的花太多瞭。我每日要被阿娘逼著寫好多字啊,先生都說瞭可以不寫的!”
唯獨川哥兒遲疑,忐忑,猶豫,不敢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這個孩子,也不知道像誰瞭。
折綰沒有興趣再去探究,但她卻探究起自己來。
她上輩子其實不是很喜歡在川哥兒面前提起長姐。她不會有今日這般好心情,就坐在這裡給川哥兒講他的生母。她戰戰兢兢,惶恐不安,生怕川哥兒嫌棄她。
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將被嫌棄呢?
具體的緣由已經想不起來瞭,想起來應該也覺得荒唐,那就不想。她隻覺得如今就很好,她就坐在這裡,那些害怕於媽媽跟川哥兒提起的長姐生前事,她可以淡淡的在一個午後說出來瞭。
不用藏著掖著,拐彎抹角。
她本來就不是他的母親。
隻是姨母罷瞭。
她上輩子要是早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瞭。
而後頓瞭頓,推己及人,不由得唏噓道:“或許……或許是你母親年輕的時候也在藏著掖著自己的喜好。”
她不喜歡花,但必須種花。她喜歡什麼呢?
川哥兒見她怔怔出神,情不自禁的也跟著問,“那……那我母親喜歡什麼呢?”
折綰笑著搖搖頭,“不知道,你可以去問問你父親。”
川哥兒不敢。刕鶴春也日日忙得跟個鬼一般,晚間才會回來,身上好幾天都有酒氣。
——勛國公氣得又找刕鶴春喝酒瞭。
刕鶴春也鬱悶得很,兩人的關系也說不上好,怎麼就想著來找他訴說苦楚呢?他也是瞧不上勛國公做的這件事情的。
勛國公一口悶下一杯酒,道:“我萬萬沒想到事情能鬧到今日這一步。回到傢裡,三娘也不搭理我,大兒子埋怨我,二兒子和小兒子則尋我分傢,我即便是躲到外頭去,也有人過來問我分傢瞭沒有。”
“都怪玉傢那個潑婦!”
他隻是晚瞭兩天去處理,玉傢的潑婦就說得滿城風雲瞭,雲傢舅兄登門還將他罵瞭一頓。
刕鶴春在修閉口禪,被拉來喝酒也是不說話的,但聽到此處還是忍不住道:“大人該早些去制止的。”
勛國公:“……你不知道,我本是交代瞭我傢夫人,讓她規勸住玉氏,結果她點瞭頭,卻什麼都沒有做。”
刕鶴春差點笑出聲。他隻能極力忍耐,繃著臉:“你也太不把它當回事瞭。”
勛國公喝得醉醺醺,拍著刕鶴春的肩膀道:“鶴春啊,我現在就後悔,後悔啊,這個傢怕是真要散瞭。”
刕鶴春嫌棄的送他回去,回府換瞭一身幹凈的衣裳才去跟折綰道:“他從前瞧不上我,如今倒是隻請我喝酒瞭。”
雖然極力壓制,但折綰還是從他的語氣裡面聽見瞭得意。
他得意什麼?得意勛國公不找別人喝酒找他?
刕鶴春說此話的時候,折綰正看著花房送來的一袋子花瓣不知道該做什麼。周掌櫃上回還跟她說:“剩下的花瓣太多,光是做鮮花餅劃不來,賣又賣不掉,主傢還是想想怎麼處理好吧。”
周掌櫃不叫她少夫人,隻按照規矩叫主傢。折綰很是喜歡這個稱呼。
但好主意一時半會可想不到,她最近又實在是忙,隻能是見縫插針的想。刕鶴春嘰嘰歪歪,她煩得很,便道:“別人傢裡好生生的,也沒個克妻的名頭。你們卻都是做過鰥夫的,名聲也都不好,他不找你找誰?”
“他這是覺得你們是一樣的人,喝酒能喝到一塊去,你還覺得高興呢!”
刕鶴春:“……我也沒有克妻的名聲。”
折綰:“怎麼沒有?我都是聽說瞭的,你本來該跟別傢的姑娘定親,都差不多談好瞭卻被退瞭親。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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