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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折綰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用目光靜靜的看,他就好像聽見她在問:“你以為長姐是真菩薩還是假菩薩呢?”
刕鶴春想要回一句:“阿琰大度,我也不曾納妾。”
但這話他又說不出口。
他更不敢深想。越王跟他突然鬧掰,心裡肯定是頗有記恨的。可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一點也沒有察覺出來,如今能想到的,也隻是他嘴巴說瞭幾句門客不好的話。
所以他都開始修嘴功瞭。
他也惱怒自己當時怎麼就說瞭那麼幾句不好聽的,可說的時候也沒在意,這麼久的事情瞭,越王還記恨做什麼?要是不喜歡他說,他就不說瞭。
而後就想到阿琰。越王如此,那阿琰呢?
這句真菩薩還是假菩薩讓他想瞭一晚上。一會兒,他覺得阿琰不會像越王這般小心眼,他們是心心相印的恩愛夫妻,他也對阿琰很好,阿琰每日都是歡喜的。一會兒,卻又覺得越王妃那般惱怒,阿琰為什麼不惱怒呢?
她若是惱怒瞭,為什麼要藏起來,要是跟他直說,他也就不會再去那些花樓。
刕鶴春遲疑,懷疑,最後一口氣憋在心口,半天沒話說。
折綰也沒瞭興致坐下去,她今天還要去越王府,但刕鶴春總是為她多事,便又要去見於媽媽。
她站起來:“你去上值吧,我也有事情要做。”
她率先出門,刕鶴春愣瞭許久才匆忙而走。
再不走,便來不及上朝瞭。
……
於媽媽抱著川哥兒等在正屋。她渾身顫抖,一半是害怕,但如今冷靜下來瞭,更多的是惱羞成怒。她在折綰面前丟臉的次數越來越多。
川哥兒依舊在哭,但聲音少瞭很多。他惶恐的看看外t頭,母親還沒有回來,但父親已經沒有怒喝聲傳來瞭,也沒有再來打於媽媽。
他很是沮喪,知曉自己又闖瞭禍。等折綰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情不自禁的從於媽媽的懷裡下來,急切的走到折綰的面前,“母親——父親還在生氣嗎?”
折綰還是往常溫和的語氣:“沒有。他是心裡有氣,遷怒於你罷瞭。”
她頓瞭頓,道:“川哥兒。”
川哥兒擡起頭,“母親?”
折綰:“下回你父親要是再如此,你可與他理論。”
川哥兒愣住,沒懂這句話的意思。
但折綰也沒有說第二遍。
她看向站在門口的另外一個婆子,“齊媽媽,將川哥兒抱走吧,我單獨跟於媽媽說幾句。”
川哥兒就看向於媽媽,“待會我再來找媽媽說話。”
他跟著齊媽媽出門去瞭,於媽媽眼巴巴的瞧著,等川哥兒不見瞭人影還念叨著:“這回是嚇著他瞭,大少爺好狠的心。”
折綰坐下,蟬月就給她捧瞭熱茶來,“少夫人,您潤潤嗓子。”
墨月給她塞瞭個手爐,“少夫人,晨間還是冷的,您的手都涼瞭。”
於媽媽看著她坐在那邊自然而然享受著的一切,心裡苦澀開來。曾幾何時,這個小庶女看見她還要賣笑臉,討好的問:“於媽媽,天冷瞭,今年的碳什麼時候分發呢?”
連她都看不起的人,竟然坐在瞭大姑娘坐的位置上。
她低下頭,眼眶紅起來,狼狽不堪:“如今少夫人很是得意吧。”
折綰輕輕嗯瞭一句。
“對,很是得意。”
她捧著手爐,正襟危坐:“我很得意,能走到今日。”
沒有在漫長黑夜裡迷失自己,而是掙紮著一步一步邁向瞭天明。她輕柔的道:“我也很得意,如今所擁甚多。所以……就不願意分神給你,給母親。”
她看向坐在一邊的於媽媽:“我有能力趕走唐媽媽,就有能力趕走你。”
於媽媽猛的擡頭,神色惶恐。
折綰就笑起來,“你看,你也是信的,信我能夠趕走你。”
她舒出一口氣,“但我沒有這麼做。”
於媽媽臉色緩瞭緩,而後聽她道:“你就當我是為瞭長姐。”
她上輩子隻顧著活自己,倒是沒有探究過長姐。一切印象,皆是道聽途說。但今生她懂得多瞭,也能看明白一些。
越是明白,便越是憐惜這位算起來其實都沒有活過她年歲的長姐。
她活到瞭三十歲。長姐卻終結在二十一歲。
折綰吐出一口鬱氣,站起來,“長姐拼命生下瞭川哥兒,母親拼命顧及川哥兒,你繼續拼命去伺候川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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