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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唏噓,“那也是個倒黴的。”
但聽瞭這話之後,倒是願意跟周娘子做生意,“你肯定還是要去英國公府道謝的,到時候你問問刕少夫人,我的鋪子裡面有一批陳年佈料願意低價賣,問她要不要。”
玉小姑娘好奇看過去:“母親還管鋪子啊?”
玉夫人點瞭點她的額頭,“我管這個做什麼!隻是這些佈料堆好幾年瞭,每年管事的來報賬都說幾次,我就記住瞭。”
“正好,賣給她做個人情。”
……
折綰沒曾想,生意就這樣找上瞭門。她笑著應下,“好啊,要多謝你母親瞭。”
玉小姑娘道:“我母親說,那批佈料是從江南高價得來的,本是時興的花色,她也是聽瞭管事的說得天花亂墜才答應。結果到瞭京都卻賣得不好。”
母親就生氣瞭,覺得自己沒面子,於是也不讓低價賣,隻堆在庫房。
她嘖嘖道:“但那管事的忠心,從不貪墨,母親便繼續用他。就是吧,那人說話很不周全,每次來瞭還要提一次這些佈料,想著盡快出手,可母親惱得很呢,根本不理他。”
高門貴女哪裡看得上這點東西,就是爛掉也不願意丟面子低價賣,一定要讓佈料賣出個高價來才行。誰知道最後便宜折綰瞭。
這可真是好生意。折綰笑起來,“你這是幫瞭我大忙瞭。周掌櫃定然也歡喜。”
玉小姑娘:“能幫上你就好。我母親說,下回要請你去我傢吃頓酒。”
京都的婦人傢人人都愛喝點酒,折綰還想釀花酒出來賣,她道:“到時候釀好瞭便叫你來嘗嘗味道。”
這事情玉小姑娘喜歡做!
她要走瞭,折綰還要送些花籃子給她帶回去,“都是我自己插好的,往常也往送宋傢和勛國公府送,她們都說好看。”
確實是好看,玉小姑娘攬著折綰的手好奇道:“我見你還有個花草鋪子,以後還要賣花草嗎?”
折綰點點頭,“是。”
她猶豫瞭一瞬,又問:“阿綰姑母,你是喜歡做生意嗎?”
又是這個問題,似乎親近的人都喜歡問這句話。折綰這回能回答得更加仔細一些瞭:“也不算是。隻是我現在覺得從買下一個鋪子開始,選人,用人,買材,拿到生意……無論結果如何,我認真去做,做瞭,就很舒服。”
玉小姑娘:“我懂,就跟我喜歡辦賞花宴一般,從選花,寫請帖,下帖子,最後宴客是一般的。”
折綰沒有反駁她。也許是一樣的吧。
但她能夠反駁刕鶴春。川哥兒的學堂收拾出來瞭,刕鶴春興致勃勃,想要親自為院子寫個名字。
折綰:“叫武老先生來取吧,他是教書育人的,心境肯定跟你不一樣。”
刕鶴春:“有什麼不一樣。”
折綰放下手裡的蘭花,看瞭一眼他那些寫在紙上備用的名字,從中挑瞭一張出來:“你是不是想著取名叫這個?”
刕鶴春一看,上面寫著玉嶂軒三字,確實是他最喜歡的。
折綰:“玉嶂擁清氣,蓮峰開白花。”
川哥兒大名刕清川,取玉嶂二字確實很好。但她記得後來刕鶴春又嫌棄這個名字不行,“玉嶂是積雪的山巒,實在是不好。”
他覺得川哥兒的才學被積雪壓住瞭,所以才顯得愚笨不堪,於是又折騰著換牌匾。最後去長姐的庫房裡取瞭一塊好木頭出來請人雕刻,取瞭“寄春君”三個字。
寄春君是梅花的意思,是武老先生取的。期許川哥兒如同梅花一般百折不撓,淩寒自開。
折綰當時聽不出這兩個名字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冬日裡,不都是有雪麼?但是川哥兒卻因此喪氣,“父親連玉嶂兩個字也不肯用在我身上。”
她隻能寬慰,“寄春君聽起來就好一些。”
如今,她倒是聽得出一些區別瞭。寄春君確實別有一番生機。
折綰搖搖頭:“刕鶴春,叫武老先生取吧,你這個名字不好。玉嶂積雪,你肯定會後悔的。”
何必要再折騰一遍呢?白折瞭一塊好木頭。
刕鶴春卻笑著道:“你這個人,倒是咬文嚼字。玉嶂即便積雪又怎麼樣?”
他堅決不改,就要玉嶂兩字。
折綰也沒堅持,“隨你。”
最後肯定是要改的,到時候氣得拿斧頭劈牌匾的還是他。
她抱著一堆蘭花就要去書房,刕鶴春看見瞭,便問,“蘭花長大瞭?不是說要給母親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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