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瑰酒說著就把窗戶打開來，涼風吹入，溯遙知終於感覺自己的鼻子通暢瞭很多。

溯遙知趴在窗邊，吹著涼風。

瑰酒看見溯遙知一直趴在窗邊通風，想提醒溯遙知，不要一直趴在窗邊吹風，會感冒的，但隻是微微張瞭張口，沒有說出任何話。

溯遙知吹夠瞭風，坐在床邊，搖晃著雙腿：“姐姐可以給我唱曲嗎？”

瑰酒聞言，雙眉顰蹙，用那麼大價錢就為瞭買她唱曲？

瑰酒又想到瞭老鴇說的話，不要多嘴，不要濫發同情心，隻需做好分內之事，其它的事一概不管。

“姐姐，您能給我唱曲嗎？我長到這麼大還沒親耳聽到過。”溯遙知撒謊，面不紅心不跳，眼睛裡還充滿瞭渴望。

瑰酒點瞭點頭，從墻邊拿出瞭一把精致的琵琶，上面還繪著一朵豔麗的玫瑰花，手指輕彈，清揚的聲音便傳瞭出來。

瑰酒紅唇微啓，聲音如涓涓細流般從口中傾流瞭出來，吳儂軟語，婉轉動聽，繚繞在溯遙知耳邊，溯遙知隻覺耳朵酥酥麻麻。

她好像……有點困瞭。

溯遙知閉著眼感受瞭一會兒瑰酒的琴聲和歌聲，就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困瞭。

溯遙知微微晃動著，瑰酒還以為溯遙知在享受音樂。

溯遙知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直到一頭栽進瞭瑰酒的懷中，瑰酒見此連忙把手中的琵琶移開，防止溯遙知的頭撞到琵琶上。

溯遙知直接躺在瞭瑰酒的懷裡，耷拉著眼皮看著顰蹙著眉的瑰酒，眼睛一閉就睡瞭過去。

瑰酒有些無奈，把溯遙知安置在床上，溯遙知的呼吸很快變得綿長且規律，瑰酒思索瞭片刻，自己也躺瞭上去，閉上瞭眼。

……

第二天，晨光微熹，天光還沒有大亮之時，溯遙知就被老鴇叫瞭起來：“客官，一夜已結束，瑰酒要休息瞭。”

溯遙知還在半睡半醒中，沒有聽清楚老鴇的話，她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就看到臉上糊著很厚一層脂粉的老鴇，嚇瞭好一大跳。

自己昨天怎麼就睡著瞭呢？原來是她的計謀嗎？讓自己睡著，然後美貌的花魁已經變成瞭妖怪？迫不及待想吃掉我瞭？

溯遙知下意識就要拔出與客行。

“客官，還需要續費嗎？”老鴇看著還未清醒的溯遙知，想到昨天她豪擲千銀，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不需要，謝謝。”溯遙知這下終於看清瞭，原來這人是是老鴇。

老鴇的身後的瑰酒低著頭，唯唯諾諾地站著。

“那我就先走瞭，姐姐。”溯遙知隨手順瞭順頭發，朝瑰酒揮瞭揮手。

瑰酒聞言，擡起瞭頭，微笑著點瞭點頭。

溯遙知走出瞭瑰酒的房間，兩旁傳來聲音細小的討論聲，溯遙知裝作沒有聽到，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麼，但其實是伸長瞭耳朵在偷聽。

“姐妹們，你們看，就是她，聽說她昨天聽瞭一夜的曲。”

“真是錢多到沒處花。”

“人傢可是有錢人，你管那麼多幹嘛？”

“我還挺羨慕瑰酒的，這麼容易就把錢掙瞭，還不用受折磨。”

折磨？溯遙知皺瞭皺眉。

溯遙知還想再聽一些，但是老鴇走瞭出來，那些女孩閉口箴言，對著老鴇行瞭個禮：“媽媽，早安。”

老鴇沒有理她們：“客官，是還想續費嗎？”

“不續，謝謝。”溯遙知見也聽不到有用的信息瞭，便腳底抹油溜走瞭。

從這之後，溯遙知經常去找瑰酒，雖然說瑰酒對她還是陌生的禮貌，但關系確實親近瞭不少。

溯遙知發現，她隻要中午去找瑰酒，就能看見瑰酒倚在窗欄上，吹著風。

她的頭上沒有帶著豔麗的玫瑰花，臉上也是淡妝素裹，顯得整個人越發清麗，像是不染凡塵的仙女。

她的眼睛看著前方，又不像是在看著前方，溯遙知感受到瞭她渾身散發的憂鬱氣息，溯遙知覺得或許這才是瑰酒本來的模樣。

靈青杏有些吃味，在溯遙知又一次去找瑰酒，靈青杏第一次鼓起勇氣拉住瞭溯遙知的衣角：“小姐……”

“我回來給你帶禮物昂。”溯遙知說完，就急匆匆地走瞭。

靈青杏感受到柔軟的衣角從自己手中溜走，好像自己的心也跟著溜走瞭。

靈青杏很不開心。

溫霽鈺環抱著雙手看著這一幕，突然賤兮兮地說瞭一句：“你小姐她不要你咯~”

“你胡說。”靈青杏眼睛紅瞭，語氣中還帶著微微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