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坐下。”葉碧玉指瞭指她面前的板凳。

佑全默不作聲地坐瞭下去。

葉碧玉把佑全的高馬尾拆瞭，葉碧玉用鎏金梳篦將佑全的頭發梳順，佑全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腦後，中和瞭他面部鋒利的銳感，因為常年梳高馬尾，佑全的頭發就算是用梳篦梳瞭很久，也會存在淺淺的勒痕。

葉碧玉又拿出瞭她的服飾盒，開始給佑全編頭發，和化妝一樣，葉碧玉也隻在兒時過傢傢時，給丫鬟們編過頭發，但葉碧玉覺得自己編得特的好，丫鬟們也都紛紛誇她，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後來就不讓她編瞭，想到這裡，葉碧玉有些傷心。

不過葉碧玉很快就振作瞭起來，開始手忙腳亂地給佑全編頭發。

佑全的頭頂傳來葉碧玉細細的溫熱呼吸聲，佑全感覺自己又有些熱瞭，耳尖不自覺又染上瞭一抹緋紅。

不知編瞭多久，葉碧玉終於編好瞭，佑全也長舒瞭一口氣，這酷刑終於結束瞭，他的脖頸和脊背有些酸痛，不過他還是沒有動。

“木頭，不許動啊，我還沒有給你戴發飾。”頭頂傳來葉碧玉的聲音。

“嗯。”佑全小聲地嗯瞭一聲。

佑全感覺葉碧玉像是拿著各種發飾在他的頭發上胡亂插瞭一通。

“好啦~我真的是太棒瞭！”葉碧玉得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走吧，我們去雪山，看看能不能走上去。”葉碧玉走在最前頭。

“是。”佑全跟在葉碧玉的後面，答應瞭一聲。

“不行……”葉碧玉遽然停瞭下來，她轉過來看著佑全，“木頭，你這嗓音不行，太粗瞭。”

佑全也停下瞭腳步，眼神有些迷茫。

“木頭，你把聲音夾一點，就像我平常跟爹爹撒嬌的聲音一樣。”葉碧玉緊接著喊瞭一句，“爹爹~”

佑全看見少女嘟起的嬌紅嘴唇，有些害羞地撇過頭去，夾瞭點聲線：“這樣嗎？”

“還是不對，你要把你的聲音從嗓子眼裡冒出來。”葉碧玉蹙眉道。

“那……是這樣嗎？”佑全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從嗓子眼裡冒出來。

“不對。”葉碧玉有些不耐煩瞭，她決定讓佑全親手感受一下。

葉碧玉一把抓過佑全的手，讓佑全的指尖感受她喉嚨的滑動。

葉碧玉嬌軟的聲音傳來：“要像這樣。”

佑全感受到指腹下的柔軟，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在不正常地跳動，佑全連忙抽回瞭手。

葉碧玉不滿道：“怎麼？這就會啦？讓本小姐聽聽？”

“會啦。”佑全學著葉碧玉的腔調，努力夾緊瞭自己的聲線，他不想再經歷瞭，他怕……他怕自己會産生不該産生的的渴求，他作為葉碧玉的貼身侍衛，他們中間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他們隔開，不可逾越。

是最近也是最遙遠的距離。

“嗯……還行，那走吧。”葉碧玉細細琢磨瞭一下他的聲音，覺得可以瞭。

“是。”佑全還在緊緊地夾住自己的聲音。

“不過這怎麼那麼像宮裡的李公公呢？”葉碧玉小聲嘀咕著。

佑全聽到瞭，頭埋得更低瞭，面色又加紅三分。

……

葉碧玉帶著佑全走到瞭山腳下，正準備拉著佑全走過去時，卻不曾想自己進去瞭，但佑全卻被攔在瞭外面，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

“別費勁瞭，男子是過不去的。”趙飛鴻從一旁的小木屋裡走瞭出來。

趙飛鴻走過來時面色如常，但看到佑全的一瞬間，他頓在瞭原地，趙飛鴻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要裂開瞭。

佑全頂著個爆炸頭，發絲淩亂，頭上插瞭很多不知名的東西，頭發將這些東西掩蓋，看不太清楚，他臉色慘白，臉頰兩邊的腮紅濃厚極瞭，嘴唇上的胭脂都塗在瞭嘴唇外，還塗得厚厚的。

佑全額間上還畫瞭一個花鈿，筆色斷斷續續，又下筆極重，導致花鈿擠成瞭一坨，可能是因為天氣原因，也可能是佑全在路上一直重複抿唇又不抿唇的動作，所以他的鼻子和面頰兩旁的皮膚褶皺將脂粉擠在瞭皮膚褶皺外面，看起來就像一個老頭女鬼？

趙飛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又該做些什麼，他低下頭，靜在原地，沒有說話。

此時，溯遙知和靈青杏也從雪山下來瞭，溯遙知先是看到瞭葉碧玉，再一眼，又從肆虐的風雪中依稀看到瞭面色慘白，面頰酡紅的……雪鬼？

難不成這是雪神？她現在變成雪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