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對此就沒有再解釋瞭，又沉默瞭下來。

梵小洛誇瞭一句：“這蝴蝶很漂亮。”

“謝謝。”格桑冰冷的表情動瞭動，仿佛自己受到瞭誇贊，嘴角露出很小弧度的一抹笑容。

梵小洛覺得這個同事還挺有意思的。

見幽冥蝶在房間裡轉悠，像是在玩耍，也不浪費時間，繼續追尋那股香味。

這時，那對茅山師徒拿著風水羅盤，似乎沒找到什麼，看瞭眼還在忙的梵小洛，似乎覺得她威脅不大，目光略過她，看向能操縱蝴蝶的格桑，把這人當成瞭勁敵。

兩人沒說什麼，轉身去瞭外面。商正業更信任那對師徒，也跟瞭上去。

林秋萍留在房間裡，不確定地看著兩個年輕人：“兩位大師，你們不出去看看嗎？”

她跟商父一樣，也覺得那兩個茅山道士更像高人，反倒是這兩個年輕人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而且態度也不認真。

梵小洛篤定道：“不用去，問題就在這個房間裡。”

說完，她又聞到瞭房間裡那股淡淡的味道，循著氣味走到瞭房間裡的博古架旁。

這個房間裡的一應陳設都很簡單，色彩是冷色調，除瞭正中央病人躺著的床，隻有一個衣櫃和一個博古架，能看出主人是一個清心寡欲的人。

梵小洛走到那個博古架前，博古架上擺滿瞭書籍，唯有最中間放瞭個花瓶，她目光就定在瞭那個花瓶上，那股香味就是從這個格子後面散發出來的。

梵小洛伸手，挪開外面的花瓶，看到瞭藏在後面的一張相框。

看到相框裡的照片，梵小洛心裡有說不出的古怪感。

那是一對男女坐在海邊的合影，面容柔美的女人依偎在俊挺的男人肩上，男人笑得很是寵溺，誰也不懷疑他眼神裡此刻流露出的真情。看樣子，兩人應該是熱戀中的情侶。

然而梵小洛看瞭眼兩人面相，男人生瞭雙多情的桃花眼，是多情花心的命格。女人笑容溫婉，命運多舛，彼此都不是對方的正緣。

“這照片，有問題？”

格桑在房間裡轉瞭一圈，沒找出問題，走到瞭梵小洛身邊，也看到瞭藏在花瓶後面的照片。見梵小洛盯著那張照片，他也看瞭眼，沒看出什麼問題，便開口問瞭句。

梵小洛點頭，用魯班尺遮住照片上女人微笑的下半張臉，“你再看看。”

格桑再看到那張照片，呼吸一凜，“她眼睛，有問題。”

剛才看一整張照片，女人笑容溫婉，讓人很容易生出好感，然而一旦遮住她下半張臉，隻看上半張的話，才赫然發現，她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笑意，滿是冰冷空洞！

更重要的是，女人周身被一層淡淡的黑氣籠罩。

格桑冷不防打瞭個冷戰。

梵小洛沉聲道：“雖然不知道這照片怎麼拍出來的，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拍照片時，她已經死瞭。”

梵小洛指著照片，問林秋萍：“你認識這個人嗎？”

劉秋萍走過來，看到照片的第一眼，表情變得悚然：“文苑？！！她不是，七年前就死瞭嗎，小路怎麼還留著她的照片？！”

文苑？

梵小洛瞇起眼：“文苑跟你兒子，是什麼關系？”

“那是我兒子以前談過的一個女孩，差點結婚，誰知在結婚前她突然死瞭，死得……不太好看。當時我看過屍體的照片，做瞭好幾天噩夢，那孩子，太可惜瞭啊。”林秋萍顯然對這個女孩印象很深，不為別的，她是商路談過的所有女朋友裡，唯一一個死瞭的。

但不管再怎麼可惜，在臥室裡看到自己兒子跟一個死人的合照，真的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她深吸瞭口氣，把照片拿走瞭。

梵小洛目光卻定在瞭照片拿開後，格子底下鑲嵌的那個按鈕上。

難道這個博古架後面，還有一個機關？

林秋萍看到按鈕又是驚訝，搖頭說以前沒看到過。

梵小洛伸出手，按動瞭那個按鈕。

按鈕摁下去的下一刻，書架晃瞭晃，竟然像電門一樣，一分為二，向兩邊拉去。

“這……這什麼時候有的？”書架動靜驚到瞭林秋萍。

梵小洛沒回答林秋萍的話，看到書架後面露出的佛龕，抿住瞭嘴唇。

那佛龕上放著的，是一個骨灰壇！

骨灰壇旁邊放著一碗血，聞氣味，是人血。

女鬼文苑

梵小洛看到, 骨灰壇後面，還有一張照片，赫然是剛才放在書架上的那個文苑的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