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rdie：！！

哈士奇猛然扭頭看向顧清闌，那雙冰藍的眼珠子裡寫滿瞭驚愕。

鏟屎的，你出息瞭啊？

這麼想著，它跳起來，拿狗爪子拍瞭拍顧清闌的膝蓋。

爸爸看好你。

可能是過於震驚，這時候的Gordie表現得一點不像個狗，它像個人瞭。

這讓顧清闌狐疑。

他冷不丁出聲，“你聽得懂？”

Gordie：！！

它危。

虞夏：！！！

女孩和哈士奇對視一眼，她能清晰看懂這狗左眼寫著“媽呀完蛋”，右眼寫著“等等你聽我給你編個理由”。

Gordie仿佛沒聽到，若無其事地搖著尾巴在客廳轉瞭半圈，姿態優雅高貴，然後在虞夏和顧清闌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沖向客廳中央的複古真皮沙發，兩秒咬瞭三個洞。

Gordie狗臉上寫著視死如歸。

哪怕今天被氣瘋瞭的鏟屎的打死，它也不要被送研究院解剖。

虞夏：“……牛逼。”

狗哥犧牲大瞭啊，看這能屈能伸的。

顧清闌：“…………”

青年伸手按瞭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堪稱荒謬，他怎麼會覺得這個智障能聽懂人話的？

Gordie咬完沙發就開始拿爪子瘋狂抽自己嘴巴子。

讓你沒個狗樣子！

顧清闌：“……？”

他下意識往後退瞭一步，然後張開一隻手臂攔在虞夏面前，琉璃色的眼珠裡浮現困惑，轉頭朝她說：“你小心一點，我懷疑這狗瘋瞭，我明天叫人來送它去醫院檢查。”

Gordie瞬間冷靜，安靜如雞。

虞夏扶額，她覺得就這麼見死不救好像也不太好，畢竟認識一場，她和狗哥也算有革命友誼。

於是，她攔住顧清闌。

虞夏在組織合適的措辭，“我覺得不用吧，Gordie它可能，它可能——”她有片刻的卡殼。

媽的，誇不出口。

“它可能隻是過於活潑瞭，你也知道，哈士奇嘛，你總不能奢望它們有多正常。更別說你這隻看著就這麼的純種。”

Gordie：罵誰呢？

說著，虞夏摸瞭摸狗哥的腦袋，然後拉顧清闌過來看，“你看它這三花聚頂的，我就沒見過比它更標準的。”

看著面前沉默的一人一狗。

虞夏：……她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突然，她聽見頭頂傳來一陣輕笑聲，像是憋不住似的從鼻腔發出來的哼笑。

女孩擡眼去看，果不其然看到顧清闌這傢夥笑彎瞭眼睛。

“知道瞭知道瞭，本來就是開玩笑的，不把它送走瞭行吧。你這傢夥還真是一點沒……”變。

話說出瞭口，顧清闌才恍然覺得不對。

虞夏垂下眼睛，避開他的視線。

第三十三根貓毛

虞夏從小就喜歡貓貓狗狗, 也招貓狗稀罕，她最見不得的就是這些毛茸茸們被欺負，顧清闌對此再瞭解不過。

畢竟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種情況下。

…

那年虞夏剛五歲，是個白皮膚大眼睛的小小姑娘, 笑容甜美模樣乖巧, 但說話氣死人不償命。

貓們從小就喜歡她。

狗子也喜歡她, 但貓貓們嫌棄狗子的粗魯, 經常不等它們靠近虞夏就會揮爪子打跑這群狗, 狗子隻能眼巴巴地遠遠看著那小女孩的身影。

虞夏小小一隻背著書包，一手握著書包帶子, 人還沒根蔥高，自己慢吞吞走路去小區隔壁的托兒所，她屁股後面跟著一串貓貓的場景尤其壯觀。

經常引得路人停下腳步伸頭去望。

看著女孩小小的身影進瞭托兒所的門，領頭的那隻貍花貓尾巴一搖就招呼其他貓散瞭, 貓咪們瞬間作鳥獸散。

等晚上放學的時候，貓貓們又早早蹲在門口的噴泉池周圍一圈，風雨無阻，特別準時, 一個個貓探著腦袋在朝裡望。

要不是那個年代網絡還不算發達，但凡放在現在, 隨便一拍傳上某音，分分鐘點贊超過百萬。

把虞夏送回傢後，貓們會翹著下巴任由她擼，但不等小姑娘拿著火腿腸之類的小零食出來喂它們, 貓貓們就已經散瞭。

它們又不是來騙吃騙喝的！

然後躲在角落裡悄悄探出個耳朵尖來偷看她, 一堵墻邊上能有三四個貓疊貓，依次探頭, 偶爾還會揮爪子互相打一頓。

和虞夏從小的貓薄荷體質一樣，顧清闌招貓煩也是從小就體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