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遞過來, 淡聲：“既然不想我知道, 那就放好一點，別讓人一翻就翻到。”

頓一下, 顧清闌還是不太理解，“她的東西為什麼會在你這裡？還是這種東西……你陪她去醫院的？然後順手揣兜裡帶回傢來瞭？”

“……”

你都一比一複刻現場瞭還要我轉述什麼？

虞夏有些崩潰。

顧清闌這傢夥，她悄咪咪幹個什麼事情轉頭就能被他全猜到，這還玩什麼！

虞夏破防。

虞夏惱羞成怒, “你不許再隨便揣測我的心思！”說完，背著手就要走。

破案瞭。

他說中瞭。

顧清闌秒下結論。

他低笑兩聲，把女孩給拉回來，將單子塞回她手裡, 接著牽住她的另一隻手。“我這是瞭解你，從小到大的習慣怎麼可能改得瞭, 虞小夏你這是難為我。”

他為自己辯駁。

見青年平靜卻不失強硬地將手伸過來，扣住她的五指，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對面電視上還在放貓和老鼠, 現在已經不知道播到第幾集瞭, 隻見湯姆舉著一把斧頭蹲在老鼠洞口高高擡起。

看著顧清闌的手，她不免想到剛才。都說美人從頭到腳都是精致的, 這話放在顧清闌身上再合適不過。他的這雙手，漂亮程度不亞於他的臉，骨節修長，白皙、幹凈，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摸上去也溫溫涼涼，跟竹玉似的。剛才他抽出濕潤的手指，她就坐在浴室洗手臺上，看他將那隻漂亮的手伸到水龍頭下，漫不經心地沖著。

虞夏不吭聲瞭。

“？”

見女孩一副走神的樣子，顧清闌眉頭微蹙，有些不滿，沒忍住去捏捏她臉，又惹得一陣拍。“啊呀呀你好煩呀別捏我臉，我塗好面霜瞭一會兒給你蹭沒瞭。而且你手洗幹凈沒呀，就摸我臉！明天要是長痘痘瞭就賴你！”

顧清闌樂瞭，“洗沒洗幹凈你不清楚？”

虞夏又不吭聲，裝死到底。

“我看你剛才明明就盯瞭好長時間——”

虞夏去捂他嘴。幾乎跳到他身上，一手覆在他嘴唇上，一手摁在他身後的沙發靠墊上，皮革的質地冷不丁冰得她一激靈。她一腳踩在沙發上，準備換個姿勢，卻因為墊子過軟沒站穩險些摔個跟頭，還是顧清闌眼疾手快一手撈住她的腰。

“亂爬什麼，也不怕摔。”他語氣微緊。

青年的指尖觸碰到蕾絲花邊，他頓瞭下，撚住剛剛被女孩緊張之下扯開線的那一處。他一隻手抱住她的腰，瞬間翻瞭個身，在虞夏低呼一聲時，二人視線相接。

虞夏捧住他的臉，問：“那個藥……你還吃嗎？”

哪怕氣息不穩，連捧住他臉的雙手都因為肌肉的收縮而微微顫抖著，隔著眼簾積蓄的一層朦朧水霧，她緊盯住上方這雙微暗的琉璃色眼瞳，艱難地，一字一句地問。

青年手指一頓，眼睫微垂，不過片刻的工夫，他就揚起一雙含著水光的桃花眼，像鳥類表達親近似的，親昵貼瞭貼她的鼻尖，笑道：“這時候問這個，虞小夏，你可真是懂破壞氣氛的。”

虞夏的手貼著他的脖頸往後，揪住他後腦勺漆黑柔順的發，用力，將他的臉掰向自己。

女孩眼底含霧，但冷著臉瞪他。

“……”

“……偶爾，偶爾會吃。”他無奈回答。

虞夏冷靜問道：“什麼叫偶爾？”

“夏夏——”

“我搬來你傢才多少天，用我掰著指頭和你數嗎，你那個白色藥瓶裡面藥片的數量從七十三驟減至五十四。還偶爾，一天磕三片的那種偶爾嗎？”

虞夏冷笑。

“……”

顧清闌靚仔迷惑，“你怎麼會知道？”

虞夏臉不紅心不跳，“那天在書房知道你吃這個藥，回房間後我越想越不對勁，趁你洗澡我轉頭就偷偷摸到書房去數過瞭。”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冷哼。

“……虞小夏，你還罵我是變態。”青年聲音帶著些許怨念，長指往前，語調染上無奈，他將臉貼在女孩的頸窩，鼻間嗅著她清甜的發香，嘆息道：“這都跟誰學的……”

虞夏暗暗咬牙，先是抿緊唇瓣，沒溢出一絲聲音，而後指甲劃過青年白皙的脖頸，她力度不算小，在他那塊肌膚上留下幾道火燒雲般的胭脂色，哼道：“你說呢，我還能學哪個狗東西。”

“……”

女孩哼哼唧唧又罵兩句。

她眼睛閉瞭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