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瞭，我們回去吧。”

見顧清闌也不問為什麼，還是好脾氣地將她哄著往上走，虞夏沒忍住，“噗哧”一聲就笑出來瞭。

她本來被推著往電梯的方向走，現在冷不丁轉身，墊腳，兩隻手勾住顧清闌的脖子，他下意識低一下頭，來配合她，英俊的臉上還帶著一點茫然。

女孩抱著他的脖子就整個跳上去，掛他身上，笑瞇瞇地捧住他的臉。

青年愣怔片刻，本能地托住她。

虞夏貼上他的額頭，盯著他漂亮如玻璃珠的眼睛，輕聲：“謝謝你。”

“我很高興。”

怎麼不高興，世上除瞭顧清闌，還有誰會把她隨口抱怨的一句話當真。

事事有回應，件件有著落。

何其有幸。

顧清闌抱著她走到電梯前，單手托住她，空出的一隻手摁瞭電梯的上行鍵，偏過頭，朝著趴在他耳邊的女孩輕笑一聲。

“怎麼？又不生我氣瞭。”

女孩嘟囔兩句，“本來也沒真生氣啊……”她貼瞭貼顧清闌的臉頰，小聲道。

“我那是撒嬌，懂不懂啊——笨貓。”

虞夏小聲罵他。

說完，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瞭，埋在顧清闌脖子那裡，一雙眼睛彎成月牙狀。

見她這有點傻的嬌氣樣，顧清闌隻覺得一顆心變得異常柔軟，他擁著懷中珍寶，卻隻舍得親一親她的頭發、額頭。

“知道。”他低聲道。

虞夏能看到青年眼底的一點光亮，在燈光下，這樣漂亮的顏色，如同流淌的蜂蜜糖漿。甜蜜的，勾人的。

他好喜歡她。

虞夏腦子裡再度閃過這個念頭。

兩人黏黏糊糊地勾在一起。

擁抱，親吻，顛倒糾纏。

隨著電梯門打開，二人貼合的唇才分開，虞夏將臉埋在他肩上，男人托著她進去，像是抱瞭個漂亮洋娃娃，他掂瞭掂她的重量，有些不滿，“輕成這樣，這些年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聞言，虞夏這才擡起一張白凈臉蛋，她伸手，指腹碾過顧清闌的嘴角，去擦上面沾到的口紅痕跡，接著輕聲嘟囔著罵他，“你懂個屁，我就喜歡現在這身材，穿裙子好看。”

說著，她拍瞭下顧清闌的腦袋。

顧清闌也不在意，他踏出電梯，“沒關系，以後我做飯，總能將你喂得健康些。”

*

見這對狗男女糾糾纏纏著進來，Gordie鄙視地用狗爪子擋住眼睛，然後木著一張高貴冷豔的臉，轉頭，非禮勿視。

實在不成樣子！

成何體統！

真當傢裡沒狗瞭是吧！

它罵罵咧咧縮回狗窩繼續趴著。

虞夏一上來就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翻個身，拖鞋一蹬，拉長瞭聲音，“親愛的顧小闌，你願意幫你可憐又懶惰的小青梅一個小小的忙嗎？你肯定舍不得拒絕的對吧吧吧——”

“說人話。”

“幫我帶上來的東西整理到我房間，謝謝。”

青年似乎低聲笑瞭下，“聽到瞭。”

顧清闌走過來，彎腰撿起地上的拖鞋，給她套上去，順手拍瞭下女孩。

“穿穿好，也不怕冷。”

虞夏當即捂著屁股躥起來，眼睛瞪得圓圓，一張小白臉蛋憋得有點紅。

“你不要臉。”

兔子炸毛。

兔子咬人。

兔子抱著壞貓給她拿好的幹凈衣服去洗澡。

“不早瞭，洗完澡就上床睡覺吧。”顧清闌語氣清淡，神色自若，半點耳尖都沒有紅。

虞夏滿懷怨念地給顧清闌來瞭個死亡凝視，一步三回頭地往浴室方向走去，偶爾回頭一下，看著就憋瞭滿肚子壞水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

浴室門關上，不多時，裡面響起水聲。

顧清闌在給她整理東西。

一道手機鈴聲響起。

顧清闌疊衣服的動作停下，他朝著聲音來源處看去——不遠處的床上，虞夏的手機在響。

顧清闌走過去，剛要拿起。

他的視線頓住。

停在手機屏幕上。

上面顯示著“洛帷”兩個字。

第五十六根狗毛

…

霧氣蒸騰的浴室, 虞夏對著鏡子哼著幾句不知名調調，剛用毛巾把頭發包起來，她正準備塗面霜的時候，動作頓瞭下, 腦子裡電光火石般地閃過什麼。

正好這時, 浴室門外響起兩下敲門聲。

因為隔著門, 男人清冷的聲線有些不甚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