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的氣息漸漸平複下來後，便又加深瞭攻勢，強硬地撬開瞭她緊咬住的牙關。

又一次被他攻城掠地。

無論殷照心如何捶打他，他卻依舊紋絲不動，唯有按著她頭的那隻手似乎更加用力地將她嵌進他的懷裡。

唇與唇之間竭力地輾轉廝磨，密不可分。

他的舌尖靈巧鉆入，一寸寸地刮過，讓她的身體徹底軟瞭下來。

曖昧的聲響不斷在屋內回蕩。

直到他放置在她腦後的那隻手突然之間向下遊走，撫過瞭她的背脊，一路往下——

殷照心打瞭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報複性地一口咬在瞭他的舌尖上。

血腥氣充斥在口腔之中。

她聽見身下的人吃痛般地嘶瞭一聲，趁他來不及防備，殷照心一把將他推開，也跟著跌坐在瞭地上。

她頭上的發冠不知何時已經落地，長發傾瀉堆在肩頭亂成一團。

衣襟被他的手揉亂，稍微敞開瞭一寸，隱約露出瞭白皙分明的鎖骨。

她的胸口隨著急促的呼吸反複起伏。

魏璟單手撐在地上，另隻手漫不經心地拭去嘴邊的涎液，當著她的面，伸出舌尖，輕輕舔瞭去。

殷照心親眼目睹瞭一切，如今，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意識到這一點後的魏璟卻突地仰頭笑瞭一聲，像是方才那絲絲連連的吻，一點一點地妄圖滲透進她的身體裡。

他確實快要瘋瞭。

他快要被她折磨瘋瞭。

為瞭娶她，魏璟機關算盡，甚至不惜忤逆瞭江東那邊的意思，也要一意孤行。

他在死人堆裡成功活瞭下來，整整十二日，隻因為與她的一個承諾，便讓他不惜一切代價，撐著自己早已不堪的殘軀，也要在與她大婚這日趕回來。

可結果換來的卻是她毫無理由的恐懼，閃躲，憎惡。

甚至......就連她看向他時的眼神，都仿佛在看另一個人。

洞房花燭夜，他的新婚妻子，卻在他身上找尋旁人的影子。

這一點，便足矣將他卑劣的心思通通逼出來。

他喘著粗氣，扣住瞭殷照心的肩，將她拉到瞭自己身前。

“告訴我，從方才開始，你究竟從我的身上......在找尋誰的影子。”

他的呼吸都在抖。

“是祁玄，還是燕雙信。”

見她刻意躲避的目光，魏璟強硬地單手扼制住瞭她的下頜，逼迫著她與自己對視。

殷照心定定地盯著他，眼中再次蓄滿瞭淚。

他口中說出來的這番話......與她昏迷時夢裡所說的一模一樣。

殷照心倒吸瞭一口氣，似是不甘心地試探：“倘若我說是的話......你難不成還要將他們通通殺瞭嗎？”

聽到這，魏璟心中不斷湧上的沖動將他的理智全都瓦解。

他註視殷照心良久後，低低地笑瞭一聲：“隻要你想......我現在就能派人將他們的屍體拖到你面前，如何？”

啪地一聲，殷照心腦中緊繃著的那根弦，在這一瞬間徹底斷開。

她眼中無窮無盡的惡意好似要將他整個人貫穿。

她艱難地，且不受控制地說出瞭與夢裡一模一樣的話：“你就是個瘋子......”

“瘋子。”

魏璟下意識重複瞭這兩個字，註視她良久後，低低地笑瞭一聲。

他強硬地將殷照心的臉掰到瞭自己近前，粗糲的拇指親昵地刮過她的臉，一寸又一寸。

“難道不是郡主先這麼問的嗎？畢竟.....隻要是郡主的吩咐，臣，不會不從。”

說著，在她閃躲的目光之下，魏璟松開瞭捏著她下顎的那隻手，搖搖晃晃地起瞭身，在她身前帶起瞭一陣風。

“報酬我已經得到瞭，你待在這裡，我走。”

以殷照心眼下的狀態，恐怕不論他再說些什麼，她都不會聽得進去。

哪怕他想要弄清她情緒突變的真相，也要等他們兩個都冷靜下來才行。

若是再待下去.....

他怕他會徹底克制不住自己。

想到這，他不自覺加快瞭虛浮的腳步，手下意識捂住瞭腹部傷口的位置。

剛走出門外，他就似徹底支撐不住一般，扶著墻壁緩緩地滑坐下去，額頭上早已出瞭一層細密的冷汗。

期間有路過的小廝，瞧見後連忙跑上前來，卻再想要出口叫人的時候被魏璟及時制止住瞭。

見狀，那小廝戰戰兢兢：“少，少主，洞房花燭夜......您怎麼在外頭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