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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奸臣,爆改点文(139)

作者:止汶 阅读记录


江宴哑着嗓子,伸手抓住安厌的领口,勉强扯出一个会刺伤安厌,也更会刺伤自己的讥诮惨笑来。

他定定看着安厌,与安厌目光交织,浓厚的情绪喷薄而出,吐字清晰地、逐字逐句地揭开自己的伤疤。

“安明道,我知道我现在是个肮髒不堪的阉人,但我不需要你同情。”

安厌一征,就听他继续说:

“你要是同情,与其想救我,不如弄髒你这副纤尘不染的模样下来陪我,这样的话,你也愿意吗?”

江宴显出悲恸不舍的残忍,他冷眼旁观自己冷漠地对安厌说出这句话,静静的等待安厌拒绝的回答,让他们彻底断开以往的关系分道扬镳。

——安厌会拒绝的,安厌一定会拒绝的。说不定还会怒斥他变得陌生了。

这是不可避免的。

他们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江宴已经无法被安厌拉上去了。

安厌对于他来说是高高在上的神佛,纤尘不染的雪月,他浑身污泥。只要触碰就能够映照出他的肮髒,弄髒那轮月亮和那片干净的雪。

正因如此,江宴才会下意识和安厌与齐折叶这两个昔日旧友拉开距离。

他不需要安厌救他。

假如安厌想证明他们的关系还能像往常一样,就和他一起下来,变得和他一样肮髒。

安厌敢吗?安厌愿意吗?安厌愿意为他弄髒自己吗?

岂料安厌只是有些讶然,还是记忆中那麽从容。

“别说那麽急,我听到了。”她说。

“嗯?”江宴措不及防。

安厌微微颌首,环抱住他,低声叹息,重複到,“江宴。我听到了。”

车厢内的烛火跳跃,脸被安厌的指尖端住扭了过去。

江宴隐约看到安厌深隽的下颌线条和安厌幽深的眼睛。

空气中莫名的湿意随着呼吸炽热燃烧,质问堵在喉咙中,化作隐忍的闷哼。

安厌的手轻柔地抚过那些伤痕,激得皮肤发痒发痛,她说,“你的求救,我听到了。”

“什……”江宴想问她为什麽,嘴唇却被安厌的手指抵住微微下陷。

“嘘,不要说话。”

安厌凑近他,与他额头相抵,将他的疑惑和惊呼吞没在唇齿间。

“想听个故事吗?”安厌说。

不待江宴回答,她便眉眼上扬,轻声道:“海边有渔民傍海而生,他们的孩子终日在海边,一旦溺过水就会害怕大海。”

“于是他们的父辈就将他们强行扔进水中,让他们在挣扎中学会如何游水,要他们直面那些恐惧的。”

“知道为什麽吗?江宴?”

“因为假如他们学不会游水,不能够战胜这些曾经差点被溺死的恐惧,就不能成为像父辈一样的渔民,依靠那片伤害过他们、又养育他们的大海活下去。”

“你也与他们一样…江宴……我知道你的恐惧,我知道你想要人下来陪你。”

“你的求救,我听到了,但我更倾向于用更温和的方式……假如这一切是你的需要。”

“叫我的名字吧。”安厌说。

“我会覆盖掉那些印记…让你每次回想,都不会再想起那些痛苦,而是想起现在的我。”

她眉目温和,不见疏离,轻轻的笑了。黑沉沉的眼珠在烛光下跳跃火光与暖意,整个映下江宴的倒影。

“忘掉他们,记住我…记住我的模样,记住现在的我,记住现在的感受。”

江宴失神地睁大眼睛,被她搂在怀里,用手掌护住后脑,抵在车厢地上那片堆叠的红色衣袍上。

安厌细细亲吻他那些伤疤,触碰那些绯丽的纹路,哄孩子似的,“闭上眼睛,我亲亲,亲亲就不疼了。”

“明道…安厌……明道……别碰那里……”江宴压抑着抽泣轻呼,终于经不住刺激,翻身挣扎着往外爬,又被安厌拽住赤/裸的脚踝扯了回去。

他塌着腰趴下,被安厌掐住腰窝,揉捏得神志不清,一遍一遍的小声重複呢喃安厌的名字。

“这可是你要的,别反抗,我一个文官,可经不起你武官的一拳。”安厌胸膛笑得颤动。

江宴咬着下唇,神色迷离地哭得兇,嘴唇微张,大口大口呼出灼热的喘息。

他真的没有反抗过,都不知道他是在为什麽哭。

“放松,交给我……”安厌亲亲他的眼皮。

“不会让你疼的……忘记他们给的痛苦吧。”

江宴在混乱中听见安厌在他耳边这样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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