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罗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每个人身上的都是抓痕,而没有咬痕,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狂犬病通常是通过咬伤传染,通过爪子传播得极少甚至几乎没有,狂犬疫苗是处方药,商场里基本上没可能卖,就算卖了,乌罗路过也未必认识。治愈手法姑且不谈,病毒现在有没有存在还是另一回事,而且要是狼群里有狂犬病潜伏者,那整个狼群怕是也早就完蛋了。
因此,乌罗觉得部落里的男人们得狂犬病的几率很小,就算真得了,他也实在没办法,最多帮忙写对挽联。
不过狂犬病没办法,不代表对皮外伤没有任何办法,伤还是要治的,盐水就是拿来清洗伤口的。
之前撕下来的那块布被沸水煮过消毒,乌罗刻意拿了个罐子放在自己身边,首领略有些疑惑,听他说是拿来治疗的,就没有任何意见了。
乌罗先用布条沾着盐水先擦拭伤口附近的脏污,这次受伤最重的是绿茶,狼似乎是试图直扑他的脸,一道抓痕擦过下巴,顺着胸膛一直拉扯到了腰间,好在除了面积大,伤口看起来并不深。
其他人的伤势就轻多了,跟绿茶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知道乌罗的手段可以治疗伤口之后,绿茶就没有再像当初那么没出息地装死了,只是嘶嘶地抽着冷气,强行忍耐近乎扭曲的面孔,乌罗很能理解,不是谁有这么大的伤口,还拿盐水擦尚能无动于衷的。
他也没办法,总不能拿仅剩的碘伏棉签出来清洁污垢,那是留到最后擦伤口的。
“嘶——”
乌罗认真地擦拭着血垢,较薄的地方已经结痂了。
“嘶嘶——”
乌罗开始清理绿茶腰间的碎草末。
“嘶嘶嘶——”
乌罗面无表情地折断碘伏棒,让药液倒流进棉签,毫不犹豫地按在了绿茶较浅的伤口上,白色泡沫一瞬间就冒了出来。绿茶看多少遍都不能接受这个场景,他看起来就快要口吐白沫了,还在抽搐地发出嘶嘶的叫声。
“门牙要是漏风就别吸气了,鼻子留着当烟囱吗?”
乌罗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花了三根棉签才帮绿茶清理完伤势,这还是他竭力省着用的结果了。冒牌巫医乌罗欣然做完了毫无职业道德可言的简易处理,一边感慨着自己的命不好,他刚进社会那会儿分配到的上司堪称老奸巨猾,生性散漫,给予过他一些非常与众不同的经验。
其中一条就是,当领导有需要的时候,你就得变成一个全能型人才,不然领导要你个吃白饭的有什么用?
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乌罗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还没使唤够自己手底下的全能型人才。世界调转翻个个儿,一眨眼就被丢到这原生态社会来,一脚迈上领导阶层还得被迫重操旧业,要是这会儿人都没了,领导还领导个锤子!
“行了,你等风干吧。”
乌罗头也不抬“先别急着走,等会还要喝碗药,我药盒里还剩几片消炎药,泡水里大家分一分,接下来就看你们命够不够硬了。”
是时候得准备个医药箱了。
第45章
乌罗拿走了华所做的第一个点火工具。
目的简单而明确, 为了换钱。
首领对这事儿并不上心,挥挥手随便他拿走了, 这东西做起来并不复杂,只比纺锤多系一个结罢了,既然能随手就做出许多, 她当然不会介怀于这头一个堪称粗糙的工具了。更何况光是乌罗跟华一下午的实验,就做了好几个更稳定的改良版本。
部落里多了新东西,首领刻意将睡觉的时间延迟,本来他们到了黑夜就没有事情可以做,现在还能够编草鞋,做篓子。那两本彩色的教程书上记载着编织各种各样工具的方法, 有些看不懂是什么用处,可圆形与方形的藤框却是一目了然,他们可以用篓来装果与实, 编织更多的草鞋来预防损坏。
草本身就是会断裂的。
如果用麻线辅助会更坚固吗?
首领看成女人们捻出的线,部落里的藤与草从来没有消耗地这么快,现在她们不光需要采集食物, 还要多找些植物回来了。不过这不是坏事,她们能找到的东西也随着工具而增多,这个冬天说不准真的能熬过去,还不会死人。
“乌, 明天, 会, 下雨吗?”首领拿着纺锤纺线, 她让乌罗帮忙撕扯麻皮,然后有条不紊地梳理着纠缠在一起的乱麻,雪白的蚕丝与其混在一起,那圆形的陶纺轮在她手掌下转动着,拧出一根根纤细的麻线。
乌罗的手顿了顿,正好忙里偷闲,微微笑道“怎么这么问?”
“雷,是你的。”首领平静地看向他,见他撕得太慢,就干脆拿过来自己撕,慢悠悠道,“华听见的,珑不知道,可是华的耳朵,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