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部落的伙食不错,换来的四个男人并没有面黄肌瘦的,有三个看起来都很健康,恐怕也是看在盐跟陶罐的份上。
连山部落的巫虽然聪明,但是首领也不笨,他们这个小部落没有傻子,要是生出来那倒作罢,可是既然没有生出来,也绝不愿意换个傻子回去,因此宁愿多给些东西,要个不太健康的,也不答应要傻的。
傻子死得快,比生病的还容易死,而且一不留神就走丢了。
剩下的那个男人倒不是吃不饱,他看起来气虚体弱,脸色苍白,其他人都能看出一种喜色,唯独他恹恹的,欢畅不起来的模样,身高还要矮乌罗半个头,大概只与琥珀差不多高,约莫一米七五左右。
这身高在现代还凑合,可是在这个时候,与其他原始人对比,就未免太过纤细跟矮小了。
“他怎么了?”乌罗问琥珀道,以后还会遇到各地部落的首领跟族长,他想了想,决定以后心里也一起直接叫她名字算了。
琥珀皱皱脸,其实能换到四个男人,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再说这么多食物都能带回去,可以放好长一段时间,她倒没有觉得买卖亏了,便高兴地说道“他是连山部落的‘漆枯’,连山部落的巫说他不能看见血,一直生着病,不过死不了,只是不健康。”
看样子的确有点凄苦。
漆枯是名字的译音,看来连山部落已经有自我意识了,乌罗甚至怀疑琥珀原先所在的大部落应该也是有名字的,只是她们迁徙过久加上知识保管者死绝了,导致了整个部落没人起名跟保存语言。
文明这种东西在刚开始时没有保存好,熄灭也就是瞬间的事。
不能看见血,一直生病?
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得了什么重病,难道是严重贫血跟恐血症?
人员分配很快,连山部落拿走了属于他们的东西后,那几个男人就被推搡出来,仿佛什么猎物一样,漆枯是自己走出来的,他那个模样,看起来被推两把就能直接倒在地上碰瓷。
乌罗问他“你走得动吗?”
漆枯抬起头看着他,神情很冷淡。
琥珀便帮忙翻译了一下,漆枯的眼睛这才微微亮了起来,不过很快又黯淡下去了,他简短地回答了琥珀。
“怎么样?”乌罗看向琥珀。
琥珀耸耸肩膀“他说不知道,他没有走出过部落,也没有去过狩猎,一直跟女人在一起干活。”
他有说这么多话吗?你是不是悄咪咪地自己填充了不少进去啊。
乌罗怀疑地看着琥珀,他微微叹了口气“行吧,那咱们骑狼看唱本,先走着瞧再说。”
新换过来的四个男人,除了看起来有点自闭的漆枯之外,另外三个男人都很是开朗热情,他们对自己要去的新部落充满了好奇,一路上都在跟着默他们学习新部落的语言和弓箭的使用方法,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名字,音译过来分别是宿簇、垒力跟鱼契。
“琥珀,他们会逃吗?”
说实话,他们的部落要是跟连山部落比起来,有些地方还是差着些的,要是花了大价钱人却跑了,那不得亏死。
“逃?”琥珀怪异地看着他,“有吃的,为什么要逃。”
乌罗哑口无言,毕竟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不是一朝一夕能扭转过来的,他都快忘记了,这个时代能吃饱对许多人而言都已经是奢望了。他们两个部落之间有三天三夜的路程,如果没有专门指路的向导,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只可能孤身在荒野上流浪。
前有野兽,后有放牧的阎,跑错路会被野兽吃,跑对了很可能会死在阎的手里。
除非吃不饱,否则傻子才想着跑路呢。
众人对新来的人也感到很好奇,他们并不排外,这时候没有排外这个说法,除非是其他部落试图攻击他们,否则大多情况下态度都较为良好,更别提这四个男人已经算是他们自己人了。青就非常主动地凑过去跟他们聊天,教他们说部落的话,才没多久的功夫,他们已经有模有样地模仿起来了。
“乌。”琥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跑上前来抓住了乌罗的裤脚,她仰头道,“他们部落叫‘’,我们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们叫什么?
乌罗一脸懵逼,部落里连个标志物都没有,想借题发挥起个名字都不方便。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乌罗很无奈,他觉得自己真的学习得有点过杂了,罗哥又不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儿搬,平日客串小学语文老师就已经不太容易了,现在还得给你串把史官是几个意思?
琥珀沉思道“我们叫吼吼兽部落吧!”
乌罗当机立断“这样吧,我们叫日月部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