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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将毛笔放回笔架上,收起桌案上摊开的画作,这才起身道:“正好,我们去见见他们吧。”
中军军帐里,二十几个将领被捆得死死的,东倒西歪跪在军帐角落。
其中有几个将领是世家出身,虽然从军,但那身文弱之气一看就是没怎麽动过刀杀人的。
他们原本高高在上,在容家军里地位崇高,一夜之间却被制服。此时不少人嘴里都在不干不净骂着,还有人对徐腾怒目而视:“徐腾,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敢这麽对我,就不怕祸及妻儿吗?”
“难道你以为,凭着你们这些卑贱的庶民,真的能够执掌下整个军队吗?我劝你们现在乖乖放了我们,如此还能得到一个痛快。”
这个人刚说完,就被身边的人推了推,不赞同地拧眉摇头:他们的生死还在别人的手底下,这麽猖狂,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徐腾,别信他说的。我知道你想要什麽,加官进爵,战功不会被私吞,粮草兵器能够及时供应上对吧。你想要什麽尽管提,我以琅琊陈氏的名义起誓,会尽可能满足你提出来的任何要求。”有人声音柔和,展示出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温和体恤。
徐腾抱剑站在他们旁边,与李顺等人一起,看着他们的目光就如同是在凝视一群跳梁小丑。
“事到如今,你们还看不清局势吗?”徐腾轻声道,“这容家军,甚至是整个幽州,整个天下,都要变天了。”
容家军如今的大将军姓洪,出身顶尖世家。他看上去四十来岁,眉间有常年蹙眉而形成的褶痕。
听到徐腾的话,洪大将军神色冰冷,高声怒喝:“今夜的所有行动都太缜密了,绝对不是你们这几个人能够想出来的。你们背后肯定站有其他人吧,对方是谁?事到如今还不露面吗!”
话音刚落,有人掀开帐帘,逆着破晓的晨曦踏入帐中。
衡玉长发披散,穿着一袭广袖华服,身姿如松,眼角眉梢的淡淡笑意衬得她风姿夺目。
“承蒙洪大将军挂念。”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容家孤女容衡玉,今日为取容家军而来。”
31. 王朝因我兴替31 (第一更)容家军是……
像是为了回应衡玉的话般, 她话音刚落下,徐腾等人纷纷抱拳行礼,声音整齐:“小姐。”
被捆得严实的衆人纷纷擡头, 震惊看着衡玉。
其中, 又以洪大将军左手边的青年小将反应最大。
“你居然没死。”
青年小将呢喃出声,脸上布满惊恐之色。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麽, 却像是被扼住喉咙般无法出声——
当年容家的漏网之鱼,居然能成长得如此厉害, 兵不血刃间就顺利控制了整个军营。
他的身体颤抖得太厉害了, 似乎正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衡玉的视线不由被他吸引, 转念一想, 讥讽道:“乐家的人。”
旁边,李顺应道:“小姐, 这的确是乐家的人。”
衡玉唇角微微上扬,一步步走到青年小将面前,冰冷俯视他:“你在害怕。”
“你到底是谁?”
青年小将咽了咽口水, 艰涩道。
他这个问题问得诡异,衡玉却跟上了他的思绪。
“龙伏山寨大当家, 并州牧效忠之人, 冀州牧效忠之人, 以及——容家军之主。”
衡玉声音清悦, 但每念出一个名头, 都让青年小将的心往下沉了一寸。
最后, 他如坠冰窖。
时至今日, 她终于能将自己的身份、自己所取得的成就光明正大宣告出来。
所以衡玉没有停,继续说道:“当年乐成景就是被我算计而死。这几年里,乐家的生意不景气也是因为我从中设计。”
“我知道你在担忧害怕什麽。乐家欠容家的血债, 我会一笔笔,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现在,就从你开始吧。”
话音落下,衡玉猛地举起右手往下一压。
李顺捧着一沓纸上前。
最上面那张纸上,写着这几年里青年小将犯下的罪行。
——这是衡玉安插在容家军的人调查出来的。
“乐成杰,任中军大统领五载,这五载时间里尸位素餐,一心争权夺势。是造成容家军乱源的罪魁祸首之一。”
“五年前遇鲜卑,延误战机,导致两千余士兵伤亡……三年前……两年前……两个月前那场战役,也是因为他指挥失误,容家军才会造成如此大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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