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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两种理由放在云成弦身上都站不住脚。
背后布局的人明显是沖着云成弦这个人来的,那对方要的……就是云成弦失去康元帝的信任?
如果顺着这个逻辑往下思考,云成弦失宠只会对几个皇子有利。
云成弦以前在宫中的存在感不高,是尚原一事后才有了存在感的。而尚原一事里,他将太子得罪狠了,以太子睚眦必报的个性是必然要报複的。
……这会不会就是太子迟来的报複。
如果是的话,那这个报複当真是足够狠而準。
带着要将云成弦一击毙命的毒辣。
如果这个局真的是太子布出来的,他能不能猜到后续她和沈洛会做些什麽?
衡玉不断梳理着整件事情,同时慢悠悠跟着沈洛,不知不觉间就出了这条闹市。
前方道路瞬间变得开阔起来,沈洛刚想加快速度,衡玉突然叫住他。
“我们现在去京兆尹……怕是晚了。”
若她是太子,云成弦一入宫,陈双和梁平这两个人就必死无疑。
沈洛猛地回头,满脸震惊地看着衡玉:“那可是京兆尹,怎麽可能就这麽……”
衡玉没回话,她从腰间取出自己的令牌,打了个手势。
一直暗中贴身跟随她的密八瞬间出现,以沈洛的武功,居然也没发现密八是从哪里跳出来的。
“带着密阁的令牌去京兆尹,说我们密阁要提审两个犯人。科举舞弊案事关重大,牵扯到朝堂阴私,密阁有权插手。”衡玉吩咐道。
不管怎样,还是得派人去看看,万一正好能赶上救下那两个人呢。
衡玉声音沉稳:“如果有人敢阻拦你行事,直接以武力行事,出了任何岔子,都由我给你一力担着。”
目送着密八离开,衡玉扭头看着沈洛:“我们现在入宫。”
“现在入宫能做什麽?”
“陪在云三身边,为他争取机会,为他挡去猜忌的、中伤的话语。”顿了顿,衡玉笑问,“少归,没忘了当初你做纨绔在红袖招和我打架时的刁钻吧?”
“喂,没忘是没忘,但是你不觉得用刁钻这个词来形容很不贴切吗?”
“那叫刁蛮?”
“呵,果然是不学无术。”
“你来想一个更贴切的。”
“……啊,还是算了吧,突然感觉刁钻这个词也挺不错的。”
“呵呵。果然是草包。”
两人斗着嘴,却没有任何耽搁,掉转了马头直接往皇宫方向奔去。
这整件事情牵扯太大了,背后的布局也太巧妙了,要如何破局?
衡玉选择的是——以蛮力去破。
身为纨绔,不必讲理。
他们两个人身上穿着的是常服,又正逢休沐日,此时此刻他们不是朝廷的官员,只是云成弦的知交好友。
***
云成弦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了。
他从进入御书房起,就滴水未沾。
上首,内侍总管正在向他介绍科举舞弊案的始末。他已经头晕目眩,却还不得不集中精力去听从对方口中出来的每一个字。
于是他越听越觉得讽刺:“父皇。”
他的声音如同被瓦砾摩擦过,刺耳难听:“儿臣在秋闱开始前从未接触过秋闱考题,敢问儿臣是如何偷走考题的?”
无人回答他。
“敢问京兆尹可有儿臣收受贿赂的证据?”
“敢问父皇,为什麽在事情毫无头绪的时候,让儿臣在内阁面前跪了这麽长的时间。”
他一声比一声沙哑。
上首终于有人动了。
却是太子的声音传来下来:“三弟,父皇从未疑心你,但此事事关重大,所有疑点又都指向了你,这才召你来询问,你莫要……”
“太子殿下!”云成弦已经感觉到喉间的腥甜了,他咽下了那股腥甜滋味,讥讽道,“事情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必在这里假作好人?”
“放肆!”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康元帝再次怒拍案首,“太子是兄,是君,你一个做弟弟的、做臣子的,你是怎麽对太子说话的?”
云成弦自嘲一笑,垂落在膝盖的两手用力攥紧。
世人总说兄友弟恭兄友弟恭,可是怎麽忘了,如果兄长不友善,那做弟弟的,又凭什麽恭顺?
他的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云成弦浑身都是厌倦。
“父皇莫要动怒,三弟只是觉得一时气闷罢了。其实孤也知道此事肯定与三弟无关,但如今群情激愤,近百名士子就跪在宫门外求您查明事情真相,我们总得给世人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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