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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妆娘替嫁日常(64)

作者:一颗绿毛球 阅读记录


转头看见谢明瑞提溜着一个老伯的肩膀过来了。

老伯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大肚子挺得像身怀六甲,着粗布衣衫,头戴方巾,包扎得随性不羁,不像老式幞头。

谢明瑞把老伯按到桌案另一头,与她对坐,“这是老阙。”

老阙一串骂人话在看到她第一眼就收住了,态度温和了几分,摆出一副专业医者的架势,推出一个腕枕,“姑娘手腕搭上来。”

阮阮照办。

老阙凝神,屏息,沉吟不语,接着打出一个惊天动地的酒嗝。谢明瑞手掌覆在脸上,把头别到了另一边。

阮阮:“……”很像谋财害命的庸医。

老阙又打了个一个酒嗝,“像喜脉。”

百分百的庸医。

31   火眼金睛

◎你俩居然还是小娃娃咧。◎

“像是喜脉。”

一缘堂医馆内, 霎时间安静得可闻银针落地的声响。

阮阮扭头,看谢明瑞身形一顿,把捂在眼睑的手掌极缓慢地放下来, 因为太过震惊,反而显得面无表情。

阮阮眨眨眼:“阙大夫,我前几天来过葵水,不可能有孕的。”

“所以我说了,是像嘛,也没说就是喜脉。”老阙毫不意外, 接着查看她眼睑与舌头, 脸上坦然得没有一点误下判断被戳破的尴尬。

谢明瑞深深吸了一口气, 觉得自己一颗心, 随着老阙前后两句话,像蹴鞠似的, 颠上倒下, “您老能不能正正经经看诊, 别闹着玩儿。”

“也不知是谁闹着玩儿, ”老阙翻了个白眼, 嘀嘀咕咕, “成亲这麽久, 你俩居然还是小娃娃咧, 能有喜就是天下之间最古怪的事情。”

后半句老阙压低了声音,说得不鹹不淡,偏偏阮阮离得近,听清了, 心里如惊雷炸响。

阮阮:“?”这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吗?不能吧。

她眉头突突地跳, 不敢去看谢明瑞的表情。

手臂内侧那道疤痕开始灼痒, 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痒了没几瞬息,就变为一股剧烈疼痛,叫她额上顿时渗出一层冷汗,腰板瞬间躬下去。

老阙神色终于郑重起来:“哪儿不适?”

“手臂。”谢明瑞抢一步附在她耳侧,“衣袖掀开给老阙看看?”

阮阮点头,恰好今日穿了宽松款式,很轻易就连着里衣,给谢明瑞卷到了最靠近肩膀的地方。

老阙捏着她的手臂反複看,“疤痕怎麽弄得嘛?好大一块。”

阮阮想起谢明瑞说过的医者最讨厌论调,声调虚弱下去,“真不太记得了,应该是烫伤。”

老阙纳闷,朝研磨药粉的小童打了一个手势,小童丢下碾子跑了,片刻后捧着一个小卷轴,铺开在诊脉台上,阮阮看了一眼就胆颤。

数十根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齐齐铺在软绸上,闪着幽幽微芒。

“害怕就别看嘛,找罪受。”老阙取出一根银针,扎在她穴位上。

阮阮别过脸,目光从谢明瑞今日穿的黑麂皮软靴,看到绣着精致云纹的澜袍下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下摆一把掀开,她视线里出现了谢明瑞英俊的脸,是个半跪半蹲的姿势。

“髒兮兮的靴子有什麽好看?”

谢明瑞语气轻松,“还不如看我,满皇城小娘子都觉得我好看。”

他很少讲这麽大言不惭的自恋发言,阮阮注意力分散了一些,盯着他的脸部轮廓研究,发现谢明瑞骨相与老夫人是一脉相承的好。

老阙几针下去,她手臂疼痛大减,脸色转缓,只余丝丝微麻。

只是老阙收纳好银针,没说她手臂到底是怎麽回事,凑过来两只手扶着她脑袋,用某种手法绕圈摁着,还敲击了几下后脑勺。

阮阮想到颈椎神经与四肢的关联,一瞬间紧张起来:“阙大夫,我手臂疼痛还与脑袋有关系吗?”

“说不好,”老阙面色闪过一丝古怪,“你不是说伤疤怎麽来得都不记得了吗?我给你看看是不是摔坏脑袋了。”

“那我脑袋……摔坏了吗?”

阮阮问完,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但她没有继承原身记忆,没準是原身真的摔坏脑袋失忆了呢?

老阙闻言一顿,“不好说。”

他检查完拍拍手,铺开一张宣纸开始写药方,叮嘱谢明瑞:“你小子先留下来,有几个施针穴位和手法,我给你讲一讲。”

止痛穴位就那麽几个,谢明瑞倒背如流,没有银针罢了。

他嗤笑一声:“是留下来给我讲穴位吗?不是让我讲讲,到底把你那瓶陈年佳酿藏在哪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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