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报纸急匆匆出门,一路飞车飞到了傅卿家楼下,看着楼下那泛滥成灾的狗仔,夏唯深感无力,只好耐下心思在车里等着蓝晨娱乐的公关团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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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间的墙上被疯狂偏执的周博粉丝泼了红油漆,写了不少侮辱性词汇,防盗门上一道道的西红柿和鸡蛋汤汁已经干涸。
董志成给傅卿打电话:“傅女士,我是蓝晨娱乐夏总的助理董志成,现在正在您门外,如果方便的话,请开一下门好吗?”
足足等了五分钟,防盗门的锁这才发出了轻响。
夏唯看着傅卿这副憔悴忧郁的模样,依旧觉得心疼:“傅女士,很抱歉,由于公司处理不当,因为周博的事给您造成了困扰。”
傅卿摇摇头,给夏唯和董志成倒了水,哑着嗓子说:“这是我应得的。”
“娱乐八卦就是这样,恨不能把小朋友的飞盘写成UFO,你不必往心里去……”夏唯皱眉,以眼神示意董志成暂时回避,“只不过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建议你暂时带着孩子去国外度个假,避避风头。”
“我走不了……”或许是久郁于心,被刺激之后急于跟人倾诉,又或者是夏唯的语调和态度让她想起了周博,傅卿眼尾滑下两行泪,哽咽,“古昱不会让我带走念之。”
“古昱他……”夏唯抿了抿唇,抽了纸递给傅卿,“在跟你抢这个孩子?”
“孩子是他对周博的念想,他允许我带孩子是因为我是孩子的母亲,你不知道他有多偏执,他不会让我带着孩子离开他的视线的……”傅卿无声地落着泪,“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
傅卿的话戛然而止,夏唯不动声色地又递了一张纸巾:“后悔爱上古昱?”
傅卿摇头:“我不后悔爱上他,就像我不后悔在没分清亲情与爱情之前就和周博在一起一样,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人生给我的洗礼,我坦然接受,我只是后悔当初没能阻止他……”
“后悔当初没有阻止周博飞南非。”
“恕我冒昧,周博的死……”指甲在手心上刻出了月牙,夏唯脸上却依然维持着镇静从容,“不完全是意外?”
“应该是个意外。”傅卿停止了哭泣,眼睛却望着窗外的天边,“古昱比我还要爱周博,所以,那应该只是个意外。”
“在周博飞南非之前,古昱跟我说他雇了狙击手,打算在周博眼前演一场戏。他说他在周博眼前替我挡一回子弹,然后就跟周博坦白我俩相爱了……”傅卿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似乎是想搓掉嘴角的自嘲,“其实现在想起来,也许当时古昱不是想杀我,就是想在他自己受伤之后跟周博说,他那么做都是为了周博。”
“不管怎么说,我注定就是一个炮灰,比起现在这个结局,我倒是真希望周博没死,哪怕是让我看着他跟古昱最后在一起,我也希望他没死。”
“但是第二发子弹……”夏唯没说爆头,换了比较委婉的说辞,“要了周博的命。”
“所以我说今天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傅卿回过头,对着夏唯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抱歉,跟夏总说了这么一些有的没的。”
“很感谢您对我们母子的照顾,但是我不能走,我不能把周博和我的儿子留给古昱。”
“那就换一处安保完善的住处吧。”
“可这里是我和周博的家啊……”傅卿固执地拒绝着夏唯的好意,“我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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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唯相信傅卿的话,但也相信狙击手的职业素质。
他们的子弹或许会从手掌偏到指节上,但绝不会从肩膀偏到脑门上,他的死就是一场谋杀,不是意外。
要么是古昱骗了傅卿,要么就是有人顺水推了舟,把他的命,把古昱都算计了进去。
这个疑惑并未在夏唯心里揣上太久,当他被二哥夏焱的夺命连环call召唤到夏氏集团总部的时候,他便在二哥夏焱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中得到了答案。
夏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愤怒,夏唯才刚推开他的办公室门,他便把一沓子报纸砸到了夏唯身上:“你他妈把哥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吧?”
“我哪儿敢啊!”夏唯拿胳膊挡着迎面而来的报纸,“不听您的话,您还不得剐了我?”
“严肃点儿……”夏焱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给哥老实交代,知道错了不?”
“二哥,”夏唯苦逼兮兮地看着夏焱,“我就是去慰问了下员工家属,您不至于……”
“闭嘴!”夏焱皱眉截断夏唯的话,“你忘了我怎么提醒你的了?跟你说过多少回别去招惹古昱,你可倒好,蔫不悄的就把他的丑闻送给报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