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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紧的,我不觉得麻烦。”姜姽正起神色,瞧着懂事而温雅,“我大姐尚在月子里,无法操持府里的事务。身为她的妹妹,我理应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等会若有什麽不妥当的地方,还望华姑娘指点一二。”
华锦娘气得脸都快歪了,一个姜五已经让自己恨得牙痒,这个姜四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既然姜四姑娘有心,那干脆把姜五姑娘也带上吧,人多也好做事。”
她这是想借力打力,期望姜姒和姜姽对上,然后谁也不让着谁,最后谁也去不了。姜姒果真如她所愿,但又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因为姜姒不仅不让姜姽去,也不想让她去。
“谁也不许去!”这是姜姒说的话。
华氏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当下冷笑一声,“怎麽?姜五姑娘是想管我们侯府的内宅之事?这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华锦娘也帮腔,“姜五姑娘,你还真把自己当真侯府的主子了?”
“我没有。”姜姒说:“旁人不知道我大姐姐的身体状况,你身为我大姐姐的婆婆不会不知道吧?难道不成当家主母卧病在床之时,府里还要宴请宾客不成!”
华氏气极,连说了几个好字。
“我竟是不知道,你原来是个这麽厉害的。”
华锦娘眼珠子一转,用话激姜姒,“贵客是来找世子表哥的,这话你敢当着世子表哥的面说吗?”
这又有什麽不敢的呢。
姜姒一脸的无所谓。
很快,几人就到了前院书房。
她一眼就看到华氏口中的贵客,正是沈溯。
沈溯还在不无揶揄地打趣林杲,说林杲现如今成日是一下值就赶回府带孩子,活脱脱一个老妈子。
老妈子林杲已安排好如姐儿写字,一擡头就看到几人进来。当下皱了皱眉头,忙让人把如姐儿带去后面。
“又有何事?”他对着华氏,并不喊母亲。
华氏虽然怵他,但觉得今日是自己占了理,颇有几分底气,“我知道世子有客,本不欲前来打扰。原想着让人安排一些酒菜,却被姜五姑娘给教训了一番。”
沈溯原本抱着胸準备看戏,没想到这戏还关乎到自己,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眼底的兴致也更浓了几分。
他看着姜姒,满是期待。
不想姜姽上前,十分得体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大姐夫,沈郡王。这事说来说去都是我五妹妹不懂事,我在这里代她向你们赔个不是。”
不是让她代为赔不是吗?
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
她看着姜姒,眼底的那抹诡色只有姜姒能懂。
“四姐姐,我刚才都说了,你这麽骨头软,传出去是会败坏我们姜家名声的。”
“五妹妹,你浑说什麽?”她大急,正欲想替自己辩解,却不想姜姒根本不给她机会。
姜姒小脸板着,看着林杲,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没有错,我更不需要道歉。大姐夫,我大姐姐的身体,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所谓夫妻一体,她如今正在受苦,你若是光顾着自己快活,不顾她的感受与人吃吃喝喝,岂不让人寒心?”
林杲:“……”
他没有吃吃喝喝啊!
他更没有不顾嬗娘的感受,到底是谁想害他?思及此,他淩厉的目光看向华家姑侄,面色极其的不善。
姜姒转向沈溯,问:“沈郡王,你说呢?”
沈溯看戏看得正起劲,猛不丁被点到名,连忙赞同,“确实不好。姜五姑娘,你放心,我与你大姐夫谈正事,不是来找他吃吃喝喝的,我们喝茶就好。”
他语气沉重了几分,“流景,我什麽时候说要与你吃酒了?你夫人还在月子里,生産之时又伤了元气,正是调养身体之时。我再是不知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你饮酒作乐。若是传扬出去,世人岂不道我不知所谓,毫无分寸可言?”
林杲:“……”
这话也不是他说的啊!
他什麽时候说要请人吃酒了?
这个沈久安,今日怎地如此异常。
华锦娘原本就气愤不已,眼下更是觉得心间堵得难受。
坊间都传沈郡王最是铁面无情,谁的面子都不给。前几个月庆国公的小舅子常七爷犯了事,任凭庆国公如何相求,甚至还求到了安宜长公主那里,沈郡王还是半点情面都不顾。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对一个后宅未出阁的女子客客气气,莫不是被姜五这张讨人厌的脸所迷?
“郡王,您是贵客。若是不好好招待,便是主家失了礼数。”
“不妨事的,客随主便嘛。”沈溯摆摆手,对林杲道:“流景,你是知道我的,我最是不在意这些礼数,你千万不要费心招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