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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平县主冷哼着,显然对这样的说辞嗤之以鼻。
这样的事便是有所猜测也不好明说,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没有办法揪着不放,便从另一个角度来扎别人的心。
“芳业王妃,我瞧你是个懂事的,可千万莫学那些心胸狭窄之人,怀了身子还霸着男人不放,没得坏了自己的名声,你说是不是?”
姜姒眼底微冷,这个靖平县主真是讨人嫌。
“我的名声坏了吗?我怎麽不知道?”
“……”
靖平县主气得人仰马翻,眼珠子里的火星子“噼啪”作响。
秦太后皱着眉,冷眼看着姜姒。
姜姒装作不知的样子,犹在那里紧张,“原来嫁人这麽多事的,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嫁人的好,或者像县主这样府里没有男人,又省心又自在,也不必担心名声坏了。”
“……”
宜安长公主忍俊不禁,早在听说自己那小皇弟对一个姑娘上了心,费尽心机将人弄到手之后,她就知道这姑娘必定不是一个寻常人。
明明瞧着一脸的孩子气,年纪也不过十几岁,说起话来要麽是滴水不漏,要麽就是用软刀子戳人。
这样的性子,还真是对她的脾气。
“小弟妹这话真是说到了我心坎里,若是府里没有男人,我们女人家不知有多自在。旁的不说,少侍候一个人总归是轻省不少的。”
她是正嘉帝一母同胞的妹妹,靖平县主可不想与她对上。原本之前大家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倒也相安无事,一旦有人下了场开撕,势必不太好看。
秦太后刚才一直纵容靖平县主,由着靖平县主怼天怼地,自是因为看出了靖平县主心情不佳,想让她出出气。没想到这麽一来,她不仅没有出气,反倒更添了几分气,还是不好发作的那种。
更让她生气的是,宜安长公主并不打算就这麽放过她,还在那里关切地问她,“县主,这些年周公子真的半点音讯也无吗?”
她听到这话,气得两眼发黑。
这些年找不到周惟风,并非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有时得到周惟风在某地露面的消息,等派人赶去时又扑了空。
“这麽多年都找不到人,难道是遇到了什麽不测?”
没有两个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难道她要告诉所有人,周惟风没有死,而是在躲她吗?
“皇姐,我听说若是人死后一直无人知,是要变成孤魂野鬼的。”姜姒小脸更白,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若不然立个衣冠冢也是好的……”
“是这个理。”宜安长公主无比同情地看t着靖平县主,“这麽多年了,县主你也该死心了,还是应该早些让周公子入土为安吧。”
靖平县主:“……”
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姑母。”她气不过,只好找秦太后搬救兵。
秦太后怒其不争,又心疼她,淩厉地看向姜姒和宜安长公主,“你们这一个个的,就不能盼着点人好?靖平也就这麽点念想了,你们非要逼她吗?”
这话就重了。
姜姒当下不安地站起来,“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心疼县主的癡情,想着与其一直囿于不切实际的期待中,倒不如放下。”
“儿臣也是这麽想的,县主多年来一直放不下周公子,儿臣身为一个外人,有时候瞧着都不忍心。”宜安长公主跟着道。
庄皇后婆媳俩一直没说话,依旧当透明人。
宋玉婉倒是不想当透明人,但最会审时夺势。她不怕得罪姜姒,而是碍于宜安长公主。一边是有陛下撑腰的宜安长公主,一边是有太后做倚靠的靖平县主,她一个也不想得罪。
这几人的心思都不难猜,唯有秦贵妃的态度耐人寻味。她是靖平县主的嫡妹,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替靖平县主说半句话。
关于这一点,姜姒从慕容梵早前给她的那些资料中得知了原因:那是因为姐妹俩在闺中就有龃龉。
秦贵妃是嫡女,而秦太后最为疼爱的却是靖平县主这个秦家庶女。因着秦太后的宠爱,靖平县主未出嫁时一直压秦贵妃一头。
若不是秦太后递了一个用意明显的眼神给秦贵妃,秦贵妃今日可能会一直乐得看戏。
“这生与死的,谁也说不準,再找些时日总不会错。”她把玩着手中的锦帕,漫不经心地看向姜姒,“你这怀了身子,不该操心的事就少操些心,对你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王爷那边,你还是得安排人去侍候,免得冷落了王爷,还招了閑话。”
姜姒装出一副不敢担事的样子,抱着肚子娇怯地看着她,“这些事我不懂的,我娘也没有教过我。若不然我回去找母妃和王爷商议,他们必定会有妥当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