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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慕容梵在经过他身边时,似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极淡,像是什麽情绪也没有,但他却无端紧张起来。
慕容梵是来接姜姒的,这也是姜焕第一次见自己的五妹夫。
“王爷……”
“你是玉儿的兄长,可唤我神秀。”
以慕容梵的身份,哪怕是姜家的姑爷,姜家人也不敢以“姑爷”“妹夫”这样的称呼唤他。若称呼王爷又显得太过生分,称其字倒是合适。
姜焕深吸一口气,迟疑地唤了一声“神秀。”
神秀二字,从此就是慕容梵在姜家的名字。姜家人再说起他时,无一不是用这两个字来称呼他。开始是“神秀如何如何,”到后来是“我家神秀如何如何。”
不光是姜太傅姜良姜卓等长辈,便是姜烜行走在外,一旦谈论起家中事情,但凡是牵扯到慕容梵,自是无比骄傲地说上一句“我家神秀……”
他在京武卫当值,那些同僚们每每听之,无一不是牙酸羡慕。唯有沈溯和慕容晟面色微妙,一个比一个心气不顺。他因而常被沈溯派出去,远在自己的眼皮之外,就是为了避免听到他那句“我家神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慕容梵接了姜姒后,夫妻二人打道回府。
慕容梵弃了自己有着王府徽记的马车,改与姜姒同乘那辆样式普通的马车。马车行至上阳街闹市时,忽然后面传来一阵嘈杂。
“让开,让开!”
马蹄声响起,行人的惊呼声不断。
“这是谁家的公子,怎地如何张狂!”
“……嘘,你赶紧闭嘴吧,前面那人是宋家的管事,我以前见过。听说他们家的三公子今日回府,想来后面那位就是。”
很快,马蹄声就近了。
姜姒和慕容梵乘坐的马车样式普通,但较之寻常的马车宽大不少,哪怕是避让,一时之间也避让不及,何况压根没有避让。
前面宋家的管事倒还算有眼色,毕竟是下人,张狂恣意也有些分寸和忌惮,在经过马车时勒了缰绳,嘴里骂了一句后绕开。
马车停了下来,虽未避让,但若是绕开一些必不会撞上。然而后面的宋三公子宋景志压根无所顾及,见马车一动一动地堵在路上,恶意一起直接沖了过来。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是怎麽回事,只见他的马还没有碰到马车,马前蹄一跪,他整个人直直地飞了从去。
一时之间,惊呼声四起。
前面的管事连忙下马过来,将他扶起。
他捂着心口,一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来,“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给小爷滚出来!”
坐在马车前的车夫目不斜视,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而马车更是纹丝不动,好似里面没有人一般。
“好哇,本公子在京中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硬茬子。”宋景志一抹嘴边的血,示意那管事扶自己起来。
那管事心中忐忑,小声劝道:“三公子,你伤得不轻,还是先回府请大夫看一看。至于这碍眼的人,必是跑不掉的。”
“不!”宋景志“呸”了一声,吐出一些血沫子。“这口气本公子忍不t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拦本公子的路。”
他兇狠地上前,欲去掀开那马车帘子。
这时马车前面的帘子一开,一张芙蓉面一闪而过。“这位公子,大路朝天,你怎能如此横行霸道?”
虽是惊鸿一瞥,他却被惊豔到失了神。听到那又娇又软的声音,无端地酥了骨头,恶意倒是消了下去,但邪念又起。
京里的世家大户,出行的马车皆有象征身份的徽记。他见这马车虽然大是大了些,可一来样式普通,二来也无徽记,想来至多不过是家底殷实的人家,或者是商户。且必是外地人。
原因无他,他的姐姐宋玉婉有着京中第一美人的称号。而马车内的美人儿容貌竟丝毫不输他的姐姐。若这美人儿真是京城人氏,不可能无人知晓。
“这位姑娘,你可知我是谁?”
“我不认识公子,自然不知道公子是谁。我想着不管公子是谁,也得依规矩,遵律法而行事。如今日这般纵马在闹市,显然是不妥当的。”
宋景志大笑起来,许是扯到了内伤,脸上的皮肉抽动着,看上去有些扭曲。“姑娘与我谈规矩律法,可真是好得很。你不知我身份,我不怪你。我堂堂国公府的公子,也不是没有气量的人。你若能自罚三杯酒以赔罪,这事就算是揭过了。”
可巧的是,旁边就是一家酒楼。
“错在公子,公子怎好意思让我赔罪?”
“错与对,本公子说了算。这位姑娘,我怜你一介女子,不愿与你为难。你若是个识趣的,还是照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