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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嬷嬷闻言,还是一副笑脸。
“那两位姑娘慢走,有什麽事尽管吩咐奴婢。”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重重哼了一声,“这些捧高踩低的奴才,也不怕最后看走了眼。”
说这话的是左元音,她实在是气不过,也忍不住。
文嬷嬷听到她说的话,不仅不恼,反而笑得越发热情,“左姑娘,奴婢瞧着你也是个有福气的。”
“……”
不等她心里转过味来,就听到文嬷嬷对所有人道:“奴婢瞧着,诸位姑娘都是有福之人。”
……
沈溯刚出祥秀苑没多久,远远看到巷子口停了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
他和马车的车夫对视一眼,暗自叫苦。转头吩咐了属下几句,等那些京武卫离开后,他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外表不起眼,内里却是迥然不同。不仅雅致,而且精美。内壁之上,雕刻无数,或是飞禽走兽,或是花鸟虫鱼。
铺锦之上,坐着一人。
金相玉质,静如神子,正是慕容梵。
“小舅。”他讨好地笑着,“方才是事急从权,我不是有意唐突姜五姑娘的。”
慕容梵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无波,“有些事我不宜插手,你帮我去办。宫里的霜炭这些年都是章家供给,章家怕是舒坦日子过久了,忘了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他神情立马一肃,“章家与宋家是姻亲,他们这次确实是手伸得太长了。小舅放心,我一定会替姜五姑娘出这口气。”
察觉到气氛不对,他恨不得打扇自己的嘴。
“我…这不是想着她迟早会是我小舅母……”
“她不是。”
“啊?”
他纳闷起来,难道是他想错了?
“小舅,你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吗?”
慕容梵垂着眸,眼底有什麽在慢慢滋长,很快浮出平静的湖水,将水面覆盖得严严实实。那麽的疯狂,那麽的恣意,黑压压的一片。
“她不想嫁。”
听到这个回答,沈溯越发糊涂。
“她不想嫁,那……”
“依她。”
“……”
自小沈溯就觉得,这个小舅不是一般人。看似世间红尘中人,却俨然超脱世俗之外。哪怕他已经算是和小舅最亲近之人,此时此刻他还是窥不透对方的心思。
“小舅,您的意思是,她不想嫁,那你就依她。那你们……”
这不是无缘吗?
“只是不嫁而已。”
“不嫁而已!”沈溯脑子都快烧干了,好半天他才想到了一个可能,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您的意思不会是除了不成亲,你们…该有的都会有?”
慕容梵还垂着眸,心里的那条蛇钻出来,转眼间身处山林之中。阳光从树叶缝隙中透进来,洒在那青苔之上。青苔间卧着一条细软的小白蛇,懵懵懂懂而又悠閑自在。
金蛇见之,目露着贪婪与垂涎,悄无声息地缠了上去。
半晌,他极其平淡地“嗯”了一声。
应是如此的。
好半天,沈溯才将自己快掉出来的眼珠子收回去,震惊地喃喃着,“姜五姑娘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怎麽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却是不知道,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是慕容梵,让这个想法在姜姒心里扎根的人是慕容梵,让这个想法长出翅膀的人也是慕容梵。
“小舅,您不成亲也好。”
“为何?”
“您这个样子,便是成了亲,那也是个…惧内,您不觉得您太依着她了吗?她说什麽……”
当慕容梵淡淡地睨着他时,他立马识趣地闭嘴。
第 50 章
……
姜姒和方宁玉刚回屋不久, 叶有梅来了。
叶有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们的屋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得到一个结论, “我方才一路行来, 唯有你们这间屋子最是清幽, 坐北朝南前有松后有竹,风水应是不错。这屋子里的布置简单明了,横梁不压顶, 床头不对门, 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方宁玉问:“叶姑娘还懂风水八卦?”
“也不是懂, 就是略知一二。我大哥最是景仰芳业王殿下, 平日里好摆弄这些。”
“原来如此。”
炭盆里的炭火已经换了一批,依旧烧得旺盛。
叶有梅半点也不客气, 自己寻了地方坐下, 瞧着十分洒脱。
“这连接死了两个人, 我瞧着怕是还没完。”
谁说不是呢。
几人都沉默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 叶有梅一拍桌子, “说这些晦气之事做甚,不如我和你们讲讲雁门关外的景致?”
叶家是武将世家,家中常年有人镇守边关。她年幼时与兄长们在雁门关长大, 两年前才回的雍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