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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母执鞭在侧,一看到有人过来,立马毫不留情地鞭笞着他。他一声也不吭,任凭全身的旧疤上面再添新伤。
过路人见之,无不为他们的诚心所动。
消息传到后院,最不安的就是姜姪。
姜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到谢氏下令去把人赶走。
人一被赶走,消息也跟着放出去。很快阖京上下都知道张仕同不仅打老婆,还是生不出孩子的绝嗣之脉。
如此一来,虽然有人觉得张家母子心诚,却也觉得姜家的做法并不过份。倘若只是打老婆,那在世人看来不过是小事,可若是生不出孩子,那便是大事。
张家母子也是绝,眼见着苦肉计不成,干脆来一个大杀招:寻死。
张母在姜家门口哭喊着,求姜姪去见张仕同最后一面。
姜姪心软,想着到底夫妻一场,哪怕是闹了这个地步也不愿意看到张仕同出事,她问姜姒,“五妹妹,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有事?若是他出有个什麽万一,岂不成了我的罪过?”
“他不会死的,越是对别人心狠手辣的人,越是舍不得死。”
越是嚷嚷得厉害,越是想吓唬人。
“可如果……”姜姪还是不安心,身心都备受煎熬着。
姜姒暗道那个张母果然是个厉害的,尤其是会拿捏人心。这一招接着一招,不就是想让姜姪心软回头。
但有些人不值得心软,更不值得回头。
“三姐姐,如果他t最后真的把自己作死了,那也是他自作自受,与你无关,更与我们姜家无关。”
“五妹妹,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他们其实也不坏,那些事情仔细想想也是人之常情。”
听她这麽说,姜姒反倒不劝了。
人各有命,想死的拦不住。
如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来占着道理高点,二来又有姜家撑腰,她还是一头栽进张家的泥潭里,那也怨不得任何人。
她见姜姒好半天没再说话,不由得忐忑起来,“五妹妹,你为什麽不劝我了?”
“三姐姐,无论我如何劝你,真正做主的还是你自己。何况我也不是你,你的感受我无法知晓,也不可能感同身受。你若真觉得他们值得回头,那你就去找他们。因为你的下辈子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
姜姒说完,给她倒了一杯茶。
她怔怔着,愣愣地抿了一口,又将杯子放下。
“五妹妹,你说的对,我还有下半辈子。”
直到张母被人撵走,她也没有露面。
张家母子一连闹了好些天,张仕同光是上吊就上了三次,听说次次都被及时救下,而每一次张母都会来求她。
到了第三次时,她也看明白了。
正如姜姒所说,张仕同舍不得死。
既然人不死,那和离的事情该谈还是要谈。姜家是高门大户,又占着理,任凭张家母子如何使苦肉计,如何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
二房和离的事一了,大房那边又起风波。
为了不嫁给王家庶子,姜姽闹起了绝食。
这一招,当年姜婳就用过。
谢氏气得不轻,一气之下遂了姜姽的愿,与王家的议亲作罢。并放出狠话,说是这个庶女她管不了,亲事的事她不会再插手。
听说当天晚上,柳姨娘在清风院外跪了一夜,也没能让她收回这话。
姜姽的事,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
私底下,姜姪和姜姒感慨,“四妹妹的这性子,瞧着是越的左了。她不满意王家的亲事,必是想着还能嫁更好的人家。当年二姐姐就是用了这一招,嫁进了龚家……”
说到这,她神情有些不对。
姜姒以为她是想到了自己失败的婚姻,劝道:“三姐姐,不管以前发生过什麽,那些事都已过去。”
“是啊,都过去了。”她隐有怅然之色,“其实当年我也差点…大姐姐也曾经劝过我,可是我不敢…”
“三姐姐,难道你当年也有想嫁之人?”
“都过去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提了。”
这样的回答,那便是有了。
事后,姜姒问起顾氏。
顾氏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毕竟那时他们三房都在京外,对于京里发生的事也只知道个大概,旁的也无从打听,也没有必要打听。
“我只知道原来有两家看上了你二姐,你大伯娘中意的是吴家,而你二姐则看上了龚家。为了嫁给你二姐夫,她不惜闹绝食反抗。你大伯娘拗不过她,最终同意她嫁到龚家。”
说到这,顾氏的神情微妙起来,“我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你二姐夫那时不仅有嫡子嫡女,还有好几个庶子庶女,最大的那个比她也小不了多少。她放着小吴大人那样年轻男子不要,非要嫁个能当爹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