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昔颜隔着窗子对他招手，顾洵的肚子忽然就饿了。

毕竟两顿饭没吃，又好奇昔颜到底做的什麽好吃的。

顾洵绕到门口, 就进了小食堂。

“这是包子？”

带着尖尖小尾巴的圆团子，在案板上乖巧地排成排。

“是汤圆啦, 鹹汤圆。”

昔颜又拿起一个剂子, 团了起来。

“汤圆怎麽还有个尖尖？”

顾洵指着案板上圆团子的小尾巴, 问道。

“这个？这可是有小故事的。”

昔颜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洵, 顾洵也投来探索的目光。

“讲讲。”

“从前呢，书院里有位穷书生。”

昔颜手上继续包着汤圆，口中按顾洵的意思，讲了起来。

“苦学多年, 终于到了进京赶考的时候, 这时恰好是元宵佳节，书生家贫，娘子为给他取个彩头，便用家里仅有的一点素菜，包了汤圆。”

一个汤圆胚子被昔颜团圆, 又用虎口捏出一个尖尖。

“捏出这个尖尖，就是寓意书生出类拔尖，金榜题名。”

“原来如此。”

顾洵恍然大悟，随口又道：“原来这是娘子包给书生的。”

话刚出口, 顾洵就觉得失言了。

可覆水难收，顾洵往昔颜身后错了错, 不想被人看到微微泛红的脸颊。

昔颜自然没有回头, 只是顺着顾洵的话往下说。

“谁包的不重要，重要的是,t 即使出身贫寒，也可有青云之志。”

顾洵点头，却觉喉咙有些发紧，并没有说话。

“该煮汤圆啦！”

昔颜打开竈台上的锅盖，锅内热水已沸腾。

乖巧可爱还带着小尾巴的汤圆，一个个跳入水中。

几番浮沉后，变得膨胀的汤圆，圆滚滚地浮在水面，等候出锅。

拿了两只空碗，昔颜在里面添了香油、葱花、盐和酱油。

舀出两勺热汤，将碗中调料沖散，再放入热乎乎的汤圆。

顾洵将近一日未吃饭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咕噜”两声。

“今日天气好，屋内闷热，不如去外面吃，伴着石榴花香，也不错。”

昔颜笑眼弯弯，顾洵快速点头应允。

院子角落里的石榴树，前些天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今日再看，已全都绽放开来。

端着汤圆的昔颜，出了小食堂门，就瞧着那一簇簇石榴花，如火似焰，心中不觉感慨。

纵使换了年代，她也要活得如这火红的石榴花般，热烈绚烂。

石榴树下，石桌上很快出现两碗汤圆，还有两个小碟子，上面各摆了一把木勺。

碗中的汤放了酱油，并不清澈，却更显鹹汤圆白嫩。

顾洵倒是吃过汤圆，但大多都是芝麻、花生的甜馅，第一次听说汤圆还有鹹的。

“大人先尝尝。”看顾洵望着汤圆发呆，昔颜及时提醒。

顾洵嗯了一声，舀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汤圆，放在小碟子上，仔细观察起来。

顾洵刚才隔窗看到昔颜给汤圆捏起的小尖尖，此时还在。

有了这个小尾巴般的尖尖，更显汤圆的可爱灵巧。

“大人先咬开个小口子，让里面热气散散，再尝馅。”

昔颜在一旁贴心说着吃法，顾洵则照葫芦画瓢，吃了起来。

这鹹汤圆看着皮薄馅大，一口咬下去，更是软糯无比。

轻轻撕开汤圆的表皮，浓郁的鲜香味道充斥顾洵口中，咀嚼后更是回味无穷。

“大人觉得味道如何？”

“软软的，糯糯的，滑滑的。”

顾洵一口气用了三个词，咽下口中的汤圆，又补充道：“很好吃。”

“好吃就好。刚才我一回来，就听陈主簿说大人已经两顿饭没吃了。”

昔颜看顾洵吃得开心，重新坐回石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起码等到攒够足够多的银子，有实现开菜馆的能力，再离开。

刚才似乎她占了理，昔颜心里明白，顾洵这位金主还是要奉承好的。

“大人，对了，你刚才问我那句你会法术吗，是什麽意思？”

“嗯？”

顾洵将近一天没吃饭，满满一碗鹹汤圆，很快就见了底。

陈思说昔颜会道家的作法指决，后来昔颜解释过，并不是。

但看到昔颜突然出现在小食堂，顾洵还是惊讶到了，她怎麽做到这麽快就回来的，莫非真的会法术？

“就随口一说，没什麽意思，你是怎麽从州里回来的？一早赶路的话，最快也要到这会儿才能到。”

“知州夫人知道我回来心切，天不亮就让知州府的马车送我回来了。”

昔颜一脸洋洋得意，若不是夫人那个亲戚，留在知州府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