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昔颜嘴角不自觉微微翘了翘。

“看够了没有？”

昔颜一进来，眼睛就没离开过顾洵，还离他越来越近，看得顾洵皱了眉。

“啊？没有没有，大人芝兰玉树，英俊潇洒，怎麽看都看不够呢。”

顾洵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之人，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就罢了，还拍如此虚情假意的马屁。

生怕顾洵开口说不让她来小食堂，昔颜正想找个机会赶紧撤，反正小食堂现在没人，她来了，就别想再让她走。

可惜，早昔颜双腿一步的，是她腹中的“咕噜”一声。

中午就没吃饭，下午一顿忙碌，报到还差点迟到。

到了这会，昔颜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

“我看大人刚才似乎没吃晚饭？”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昔颜仿佛没听到肚子叫一般，顺势又给顾洵搭话。

顾洵轻点下巴，没有说话。

“ 不吃晚饭，大人肚子不饿吗？”

昔颜接着反问。

“饭菜不合口，不想吃。”

没想到顾洵还是个挑食的主儿，刚才陈思端的东西，昔颜搂了一眼，全是大鱼大肉的，看着就挺腻。

“大人，你想吃什麽，我去做点。”

昔颜撸了撸袖子，赶紧给自己安排到小食堂去，这事就妥帖了。

这句话可问到顾洵的心上了，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麽。

“你随便做点，做好端来看看。”

得到指示，昔颜飞快地点点头，对着顾洵比画了个手势，转身就要飞奔出门。

“你等等。”

腿还没迈出去，昔颜又被顾洵喊住了。

“你刚才比画的，是个什麽手势？”

第11章

“手势？”

昔颜回头愣住，才想到她刚才比画的手势似乎有些太多，一时间不知顾洵指的哪一个。

放下手中拿倒了的书卷，顾洵起身离开书案，长腿迈了两步，到了昔颜面前。

“就是这个。”

昔颜看着顾洵右手轻轻t擡起，两只扣环，三指微伸，对着她做了个手势。

“OK！”

昔颜对着顾洵回做了一个OK的手势。

“OK？”

顾洵在国子监博览群书，还是头一次听到OK这个词。

昔颜立刻反应过来，马上改口道：“就是好的、明白的意思。”

屋内昏暗，距离太近，昔颜也看不清顾洵脸上现在作何表情。

总之，得趁着顾洵反悔前，赶紧去小食堂占住地方才行。

“大人，没什麽事我就先去小食堂做晚饭啦。”

昔颜转身飞奔而出，只留下动作慢了半截，对着空气比“OK”手势的顾洵。

幸好刚刚陈思走时，告诉了昔颜小食堂的具体方向。

否则这黑灯瞎火，屋影幢幢，昔颜肯定又要乱了脚步。

一缕微晃的烛光，从小食堂敞开的院门透了出来。

陈思从顾洵书房出来，顺手帮昔颜燃了小食堂内物的烛灯，生怕她再迷路。

“啧啧，小食堂还真不少。”

举着烛灯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昔颜大概摸清了小食堂的构造。

内屋是厨房，外屋是堂食的餐桌椅子。

院子里似乎还有一个小屋，昔颜猜想应该是睡觉休息的屋子吧。

肚子又嘟噜两声，似乎在提醒昔颜赶紧做饭。

把烛灯放在高处，昔颜看到了白天用过的铁锅、砧板。

白日里匆匆忙忙，昔颜这才发现，这里的砧板可不单只有一个案板。

下面还有一个托着案板的小几子，从远处看，砧板就像是个小凳子似的。

昔颜用手拍了拍案板，果然四平八稳，一动不动，她满意道：“好兄弟，以后我的发达就靠你了！”

“扑通”一声，吓得正得意的昔颜一跳。

哪来的水声，难道这屋里还有鱼不成？

昔颜取下高台上的烛灯，顺着那扑通声音的方向，轻手轻脚地寻去。

角落里出了一个盖着木头盖子的粗瓷缸，啥也没有。

难道声音是从缸里传出来的？

昔颜暗暗给自己壮了壮胆，左手举好烛灯，右手就去揭那缸上的木头盖子。

又是“扑通”一声，昔颜捏着盖子的手指抖了抖，差点把盖子丢在地上。

缸里满满的水，黑乎乎的，也看不清里的到底是什麽。

正好水缸旁有一个长柄竹制漏勺，昔颜单手握着漏勺，伸进水缸里捞了起来。

里面不像有鱼的样子，倒像堆了一堆小石头，漏勺搅进去，还有哗啦哗啦的声响。

抽出漏勺，昔颜惦着它沉甸甸的。

左手的烛灯靠近一看，昔颜惊讶的眼睛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