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酥亮着眼睛眨呀眨。

林婉觅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地解下袋子。

栗酥笑眯眯接过，“婉觅你真好，人美心善。”

林家大哥看一眼，“上河间的清甜糖？若栗姑娘喜欢，你为何不给她多些？”

林婉觅解释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糖不能吃多，她先前诵经念佛久了，膝盖疼我才给她镇痛，哪有人伤好了还一直想着的，真吃上瘾了可不是什麽好事。”

说话间，又一袋清甜糖吃完。

林婉觅：“早知道你要吃那麽多，我就不带三袋出门了。”

栗酥：“？”

她寻思这话不对劲，带三袋出门难道不是关爱友人要给她吃麽。

登时两眼放光，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她的万宝袋看。

“我是想着你回头还能给丽娘尝尝，明日不都得啓程回去了麽——酥酥你真的不能再吃了！”

林婉觅一边说着，一边拗不过她，将最后一袋清甜糖拿出来。

“哎呀，我娘喜好酸口，从来不爱吃甜的，回头心意替她转达，我也会留些给她试试的。”

“酥酥认为我心善吗？”一直静默不语的司衍怜忽然问道。

栗酥眉梢一扬，“排号都排不上你。”

司衍怜点点头，修长的手一勾，林婉觅抛在空中的清甜糖截落入他手中。

栗酥瞪大了眼。

司衍怜：“先放在我这。”

栗酥张了张口又闭嘴，没好气地别开脸。

林婉觅捂嘴笑一声，揶揄的眼神抛来，还说你俩没什麽。

原本秩序井然的游览夜晚凤凰角楼的队伍不知不觉也散了，那些不爱逢场作戏的堂主们一早趁机溜走，不知去哪儿快活。

林家大哥找婉觅谈些家里的事，一晃神也不知道司衍怜去了哪里。

栗酥一个人在夜晚的古城角楼里转了转，欣赏三层重檐，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灯笼映照的晚上也别有一番特色。

从一处角楼下来往边上的水榭亭台走，路过巷街隐约听见说话声，栗酥敏感捕捉到关键字眼有“司家”“栗家”。

她又退回几步，放轻脚步循着声音。

正要好奇看过去，冰凉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栗酥心一惊，回头一看，是司衍怜。

她心虚地拍拍胸口，“我还以为是沉思漪，吓死我了……”

司衍怜：“躲他做什麽。”

“没躲他，惜命想暂时离他远一点，希望他的不快乐都记到栗炎账上。”

有序的巡逻声逐渐接近，栗酥扯一扯司衍怜的袖口，猫着身子往边上亭台走，“咱们躲一会，等他们过去吧。”

栗酥半蹲着往栏杆外看火树银花的节日夜景，烟花高高升腾，照亮古老神秘的凤凰角楼。

司衍怜配合着栗酥躲躲藏藏，倚坐栏边，长腿懒懒支着，陪着她看烟花。星光与灯笼里的烛光交映，短暂忘记楼下话没说完的柳戏。

少女清秀的脸上是欣喜向往与雀跃欢喜，烟花落下如美丽繁星点点盛放。

司衍怜看了一会，轻声说道：“兄长病危，我要归家一趟。”

栗酥低头，对视上司衍怜漂亮的桃花眼眸。

“栗家家主授意，此次和谈要思漪随行，他会被派往起兴宗，但你大可放心，同行的司家人我已打点好，思漪不会有生命危险。梦清霏留在宗门里也有人保护。”

司衍怜语气认真，“待在泗水宗里，一切等我回来。”

司衍怜侧脸在灯火下更加明豔绮丽，双眸明亮，灯笼照影投映进去，如星光撒入清澈湖面，璀璨如星河。淡色薄唇柔软，看得人心中也跟着柔软，想要伸手轻轻碰一碰。

他的衣领微微敞开，在被她强行拉扯上来时无意弄淩乱的，修长的脖颈线条和白皙锁骨，时而昏暗时而明亮中更加春光无尽，勾着若有似无的诱惑，栗酥一下子回忆起帮他上药时看过的紧致身体线条。

栗酥移开视线，视线定格在他腰间别着的万宝袋。

“行。”栗酥说。

司衍怜偏头去看燃放升腾的烟花。

栗酥眼疾手快地去抢清甜糖。

修长的手更快按在她的手上，仿佛有预判似的。

司衍怜低眼，好气又好笑，“放手。”

“……”

栗酥没好气地往后坐，盘着腿看司衍怜。

三秒后，她不知看见什麽，惊呼，“快躲起来，梦清霏看过来了 ！”

并又一次朝清甜糖发起进攻。

司衍怜不买账，甚至没有回头看。

他轻易勾着万宝袋，随手抛起，戏谑道，“嗯？来就来了，栗姑娘急什麽。”

栗酥的手扑了空，只摸到司衍怜紧实平坦的腰侧，气急败坏，“司衍怜，你就不能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