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栗酥无措地往后扶着窗沿，不是她有什麽事，现在是他有什麽事吧。

没等到栗酥回答，司衍怜擡了擡眼皮，眸底潋滟一片，妖豔至极，“回去。”

如同不想让她看见他现在这般模样，司衍怜侧脸避开眼神接触，落在身侧的手清瘦有力，手背突起青筋，充满力量感和诱惑。

栗酥一步也动不了，那印记如同烙印在她记忆里一般，恍恍惚惚有什麽要破土而出。

第 58 章

飘渺月光静静流泻在天枢山, 好像要把一切融化成温柔光晕。

栗酥按着窗沿，脸上是不知所措的茫然，手指按住木沿, 藏着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担忧。

“司衍怜……”

司衍怜瞥栗酥一眼, 见她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扶着墙站起，别过身朝外走，脚步微晃撞在檀木桌上哐当一声响，掉落在地上的破碎琉璃盏映着他薄红侧脸, 微眯起的眼眸泛着雾气般水光, 似乎随时会失控而滑向深渊。

在司衍怜擦身而过的墙上，留有一抹细长血痕，栗酥这才发现，他的指尖滴滴答答往外淌血, 掌心似有数道细小擦伤, 不难看出他正以强烈痛楚遮盖其他隐秘欲望。

栗酥脑袋一痛，共振般的强烈刺激让她身形一晃，眼看就要翻下窗去，一只手伸来，千钧一发之际，抓着手把她拉到身边，“砰”一声响，两人共同摔倒在地上，司衍怜滚烫身体压在底下, 成了栗酥的缓沖垫子。

栗酥头晕脑胀, 撑着手想要起身，晕晕乎乎之间, 手碰巧抚上司衍怜身体，后者立刻闷哼一声，尾音撩拨勾魂至极，听见这压不住的暧昧喘息，栗酥登时浑身僵硬，愣在原地。

司衍怜呼吸急促，似乎对眼下这情况颇为嘲弄，唇角一扯，闷闷地笑出声，满是自暴自弃的意味。

月光盈盈润润照进房间，司衍怜纤长眼睫毛盖下，桃花眼眸静静盯着栗酥，半晌，他抚摸上她脸颊，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声音沙哑，“再不跑……就不给你机会了。”

他口里说着威胁人的话，身体却是尽可能侧身避开栗酥，等着她站起后，他厌恶地扶着颈侧印记，神色难受地要往外走。

栗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跑了你会怎麽样？”

灵力压不住就会死。司衍怜想。

“不会怎麽样。”司衍怜说。

平缓、冷静、毫无起伏的简单回答，淡漠得如同石子投入湖中泛起淡淡涟漪。

只是除非是栗酥眼瞎，才能无视司衍怜跌跌撞撞的单薄身影，他分明骨子里带着极端强势，偏偏此刻展现出来的是截然不同的柔弱无力，简直就像是……

“魅妖期发作？”栗酥问。

几乎是立刻，司衍怜转身看她，薄薄眼皮上布满绮丽绯红色，漆黑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期待，鸦羽般漂亮眼睫轻颤，他缓了缓，才勉强挤出一句极尽可能平静的，“什麽？”

“你现在是魅妖期发作。”

这一句语调笃定，栗酥走向司衍怜，脚下每一步如同踩在棉花上，更像是踩在司衍怜心上，他紧抿着唇，压抑着喘息声，一言不发地看着栗酥一步步走来，在他面前停下，纤细小手抵上他的肩膀，擡起羽睫看他一眼，然后扯开他的衣襟，触碰上锁骨处的魅妖印记，几乎是立刻，司衍怜反手把栗酥摁在墙上，双手束缚高过头顶，让她完全无法动弹，力道强势而不容抗拒，手腕甚至有一丝拧紧的疼。

与危险而炙热动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司衍怜俯身在她耳边的问话，听得出极力忍耐与僞装出的温柔，“想起来了？”

司衍怜本就浑身湿透，两人紧贴体温一起上升，心跳加速，血液流动加快，栗酥被身后人难以忽视的滚烫传染，整个人像要被火焰烧透。

一瞬间，酥麻触电感由一处流向四肢百骸，栗酥不知道该把注意力分向哪里，是司衍怜的手还是他落在颈侧的吻，她艰难开口，“看到你印记的时候……断断续续就……”

“……”

嘲弄的一声嗤笑。

栗酥听出来司衍怜的意思是没想到会是魅妖印记能恢複记忆，“所以还是要多研究，你们自己人都不研究自己人……唔……”

司衍怜掰过栗酥下颌吻上去，战栗炽热的吻吞没压抑喘息，夺取仅存不多的意志力，很快只剩下声音碰撞成破碎音节散落在暧昧黑夜里。

……

微风拂煦，清晨。

栗酥睁开眼，一抹阳光刺眼照入房间。

司衍怜正低眼看着她的手臂，侧颊在阳光下白皙得过分，干净寝衣衣襟敞开着，漆黑乌发垂落身侧，忽而可见肩头一抹诱人莹白，每一寸线条都勾勒得恰到好处，如同清丽出水芙蓉，暗藏无声无息的隐秘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