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捧着头,吃力地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然而记忆却停留在聂沐羽请自己喝酒那一段,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是半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晕了,早知道那宫廷御酿后劲儿这么大,三杯就能让她醉成这样,昨晚她就是活活馋死也不会喝那几杯酒。
这下倒好,自己的酒品不佳,昨晚喝醉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办什么不该办的事。
如果自己因为醉酒而不小心泄露了女儿身的秘密,让整个计划功亏一篑,那就太郁闷了。
想到这里叶怡婷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心里不住祈祷老天保佑自己昨晚喝醉以后没有对聂沐羽说出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叶怡婷起床洗漱完毕,又裹好胸穿好衣物戴好发冠,再穿上自制的内增高鞋,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照了一番,确认没有任何破绽了,这才推开门施施然走下楼梯,来到客栈大堂内。
聂沐羽和陈翎已经坐在
大堂正中的一张桌子上,桌上放着一大盆鱼翅粥,一大盆红枣银耳莲子羹,两样清爽利口小菜,三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此外还摆了三副碗筷。
叶怡婷自觉地走到桌旁,坐到两人对面,然后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两人的神色,果见聂沐羽面对自己时表情有些许不自然。
叶怡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响,暗道自己昨晚果然不知对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才会让这个不像会把心事放在脸上的妖孽受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再仔细看陈翎,见他的表情也似有几分尴尬,以及,隐藏得极深的疏离。
虽然叶怡婷很想知道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然而却不好直接开口问他们,只好闷闷地坐下吃饭。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饭后,聂沐羽的侍卫兼车夫,那个疑似忠犬攻的陈翎居然主动来找她了。
叶怡婷满腹狐疑地看着他把自己拉到客站外面的墙角,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陈兄,有什么话不能在客栈说,非要跑这里来?”
陈翎闻言俊脸一红,道:“客栈人多,非说话之处。”
“那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叶怡婷被他那奇怪的表情弄得好奇心大增,忍不住催促道。
陈翎点点头,正色道:“叶少侠,有件事在下必须向您解释清楚,以避免误会。虽然……我和公子都不会将断袖视为异类,更加不会因为少侠你是断袖而看不起您。可是……我们公子他真的不是断袖,而且……他还有要事未办,所以他真的不能和您一起去魔教做少教主夫人,还望少侠海涵……少侠盛情,在下和我家公子心领。少侠的救命之恩,我和公子日后也定会重重报答。”
叶怡婷怔怔地看着他,足足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也由此推断出自己做了什么,额角不由默默地流下一大滴冷汗。
就知道昨晚不会什么事儿都没有!
原来自己昨夜竟然借醉向妖孽美受表白了……果然醉酒多误事!
就这么毫无技巧地贸贸然向一个‘同性’表白,如果不被人拒绝才叫有鬼了!
希望自己昨晚除了替老哥告白追美受之外,没有做其他出格的事情……
叶怡婷一面祈祷着,一面干笑着亡羊补牢道:“呵呵……呃……在下昨晚所言‘请聂公子做魔教少教主夫人’云云,实乃酒后一句戏言,望两位千万莫要当真才好。那个……在下一贯酒后无德,胡言乱语惯了,冒犯之处,还望两位多多包涵。陈兄请放心,在下日后自会循规蹈矩,绝不会再对两位无礼。”
陈翎闻言这
才松了口气,道:“叶兄一表人才风姿绝世,将来定能找到心仪之人,佳偶良配。”
叶怡婷一面和他打着哈哈说着“承您吉言”之类的客套话,一面在脑中计划着下一步行动。
被这陈翎一提醒,她也大略记起了昨晚大概发生了什么事。至少,记起了聂沐羽昨夜曾亲口告诉自己,他和陈翎之间清清白白,并无她想象中的□。
——这只妖孽美受仍旧处于名草无主的状态。
也就是说,如果策划得当的话,撮合他和自家老哥并非毫无可能。
只是,以后一定要谨慎行事,像昨晚这样的错误断断不能犯第二次了。
一念至此,叶怡婷只觉又充满了信心,当下豪爽地一拍陈翎的肩头道:“陈兄,劳烦你回去回禀你家公子,让他放心,在下日后一定对他以礼相待,绝不会再如昨晚那般言行无状冒犯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