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说什麽不要！你怎麽跟我保证的，你说会保护好她，怎麽能让她被人糟蹋了！”楚月栖一把拎住他的胸口，恨不得给自己两拳，也给他两拳。

晏宁还那麽小……

玉澜清也很无力：“他抱上来的速度太快……我派去的人没来得及阻止，是我的过错。”

楚月栖愣了，轻轻的松开手，咳了一声：“你……你说的肌肤之亲，就……就抱了一下？”

玉澜清领悟到她话中的含义，一张玉脸红了，偏偏眉眼冷着，瞪了她一眼：“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想怎麽样？”

楚月栖彻底放心了，不好意思的笑一声：“没关系，抱一下而已嘛，又没什麽大不了，就当抱一块……”

玉澜清瞪着她，楚月栖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有点不服气的道：“我说的有什麽不对……”

玉澜清道：“当然不对！你若敢在外面随便抱人，我把你的两个胳膊都卸下来！”

楚月栖张了张嘴。

玉澜清眉眼一沉：“不信大可以试试看！”

楚月栖：“……”

所处的环境不同，所以两人对这一问题的天差地别。但是，他的看法，楚月栖绝不认同。

“若有朝一日，一已婚女子失足落水，岸上只有一旁姓男子会凫水，他是该见死不救，还是跳下去救人？”

玉澜清沉默了，但楚月栖看着他，非要个答案，玉澜清这才道：“自然该救。”

“但如你所说，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又该如何？”

浸猪笼。

玉澜清没回答。

“他们本没什麽，只是一个不小心，一个热心肠，若以那些陈规陋习来看，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女子必不得善终，是否？”

“那他救人上来的意义何在？所以我说，该看着她淹死，就算没死也不能上岸，湿/身过长街，岂不是更加放蕩，不守妇道？”

玉澜清沉默：“……”

“若有朝一日，那人是你的家人，譬如我，譬如清芷，我们该死吗？”

“自然不该！”

“那你还觉得，随随便便被人抱了一下，便是不守妇道，有了肌肤之亲吗？”

玉澜清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澜清受教了。”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以前他只听到女子的贞洁多麽重要，从未听过这般的言论，不过，玉澜清扪心自问，以前所熟知的教条的确像一根绳子，死死束缚着女子的绳子，用尽全力捆绑她们，没有一丝亲情味。

恰如楚月栖所言，在死亡面前，所谓的贞洁不过过眼云烟，人都没了，何谈其他。但他以前却从未这样想过，如今恍然大悟，豁然开朗。所以，向楚月栖施礼，玉澜清心甘情愿。

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诚不欺我也。

翌日一早，天边刚泛起了鱼肚白，玉澜清就带着楚月栖来到了羲和园。

玉夫人看见两人眼睛一亮：“今儿怎麽一块来了？”

她最先注意到儿子的脸，红润俊丽，脸上红色的疹子下去了大半，如今看着，竟是快好了。

“你，你的脸……”玉夫人捂住唇，好悬没有哭出声，她三步并作两步走，站在玉澜清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激动万分：“快好了？清儿……”

玉夫人激动的不能自已。

玉澜清道：“是，解了毒，我的脸就好了。”

玉老爷一惊：“中毒了？”

“是。”玉澜清撇见正走进来的慕千凝，冷冷的道：“赵南山给我下了三年毒，让我身体一点点衰败，最近更是想要我的命，加大了药量。”

玉夫人大惊，心态崩了：“怎会如此！他……他在玉家二十年，二十年啊！他的良心被狗吃了？！”

大家闺秀的玉夫人，骂人最狠不过一句良心被狗吃了。

“娘先不要激动，这是他的口供，他也是受人指使。”

慕千凝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他说谎！”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过去。

慕千凝顾不上这些，连忙道：“赵南山狼子野心，竟然敢对表哥下手，简直没有丝毫人性，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说不定只是推脱责任，想把自己做的事推到别人头上，挑拨是非，其心可诛。”

玉澜清轻轻挑眉，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表妹的意思是，赵南山的话不可信？”

慕千凝重重的点头：“是！”

她颤抖的手陇在袖中，小腿都在打颤，该死的赵南山，不是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老天老大他老二？怎麽会在这里栽跟头？

玉澜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声音淡漠无情：“我也觉得如此，所以，表妹你果真指使赵南山给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