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坏！大人好！”沈星河说完，自我认同的点点头。

淩云一愣，觉得沈星河的脑回路真的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心像是被扔进巨石，激蕩起涟漪。

“我知道大人不会无缘无故动手的。”沈星河弯起眉眼，她大胆上前牵起他的袖摆，见他没有拒绝，就握住他的手。虽然不知道为什麽，直觉告诉她，该这麽做。

“如果我杀了你亲近的人呢？你会恨我吗？”淩云沉默了下，继续询问。

“我是孤儿，没有亲人的。”沈星河亲缘浅薄，所以她有时候对感情的认知和其他人会有偏差。所以大家说亲人很重要的时候，她对鲛王放弃妹妹的选择不解。

“假如呢？七叶里你喜欢的温沐……或者其他人？”

“我对他，还有其他人，没有男女喜欢的意思，也不亲近。”

“我是说你最要好的人……”比如哥哥，思绪又飘回到那光怪陆离的梦。

但这个名字，淩云忽然喉咙堵塞，他说不出来。

心下不由得自嘲一笑，连这人生死、行蹤都不知，又如何杀他？

“大人，我不喜欢这个假如。”沈星河有些不赞同摇摇头，笑吟吟牵起他的手，双手握住，“我最信任的是你，但是大人这麽强，不会轻易被人杀死的。”

说到这，沈星河不由得很骄傲，表情雀跃又自豪，“我喜欢的人都会是很强很强的，不会随便死掉的。”

“……”

青年面容冷淡的神色却隐隐透着悲伤，琉璃色的眼眸浮现摇曳的光彩，明明灭灭的光晕随时要破碎。

“很多事情，是假如不了的，只有发生的时候，才会知道该如何做。虽然我不知道大人在担心什麽，但无论是否大人需要我，我会一直在的。”

天边如火，少女被这温暖的红色晕染，整个人透着暖意，眸子熠熠生辉，浅笑着，声音柔软又清甜。

沈星河不顾边界感，伸出手抱住他，轻轻拍他的背，试图安抚他。

不知道为什麽，她觉得淩云快碎了，现在的他很需要这个。

“我是花，很顽强活着的花。”她近乎虔诚的保证着。

琉璃浮现点点光点，暗沉的浮冰消融，化为水溶于清澈的海水。

“谢谢你。”

我的蝴蝶。

淩云用力的回抱了她，将下颚抵在沈星河的头顶。

沈星河微微睁大眼睛，忽然心里流出莫名想哭的感动，随即笑着。

“你不会离开，对吗？”

“嗯嗯。”

那也不要再想起来了。

第 14 章

沈星河戳了戳蜷缩在角落里的系统，小光球颤颤巍巍的，这小家伙那晚目睹了淩云弄的血雨，害怕到现在，不敢再趴在她肩头面对淩云。

“统子，你这心理素质，真是我见过最差的一届。” 沈星河有些无奈，系统听到淩云的声音，就会産生应激反应要跑。

系统：【QAQ。】

它想要辩解的话，却一句都没有。

想了想，它既没有战斗力，也没有金手指给宿主，还害怕攻略目标。

除了陪伴确实没啥用。

想到这，系统哭的更大声了。

沈星河扶额，“好了，好了，不强迫你跟着我。”

那天在莲花池交谈之后淩云像是重生了一样，对她很温柔，她觉得有些古怪，却也没多想。

系统哭唧唧：【淩云就是个变态。】

哪有人会见到漫天血雨，笑得那麽开心的。

他心里扭曲，怪不得以后要堕入魔道。

沈星河当时还能压下害怕，很自然的跟对方说话。

它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见它哭的这麽伤心，沈星河扬起笑容，摸摸它的小脑瓜：“哪有，你可有用了，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系统了，温柔善良富有同情心，能陪我说话，这麽关心我的生死。”

系统泪汪汪：【真的吗？你要是以后遇到其他能跟你说话的的神器，你也这麽想吗？】

空气突然静默，沈星河沉默了。

系统见她没回答，心碎了，伤心的打滚。

沈星河认真思考后，将系统捧起来，面对面，乌黑的眼眸注视着它，耐心回道：“不会。因为你选中我，我也选择了你，所以你在我手里就是最有价值的，不会因为别的神器更强更有用而认为他们更好。”

瞧着少女温柔的眼眸里最纯粹的善意，系统一下止住话，情绪有些低沉，小声的状若蚊鸣，弱弱的道：【可就算你这麽说，我没金手指给你开。】

沈星河垂下眼眸，指尖拂去它的泪痕，轻声道：“我不需要你做这些。只要你陪着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