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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都是我死忠(98)

作者:一七令 阅读记录


管事面带哀容:“草民从前苦于被老爷胁迫,才一直没敢透露这些内情,今日既然诸位大人彻查,草民也正好替那些枉死之人伸冤!”

他义正言辞地说完,旁边的方员外却是气得要扑上去打死他,这个叛徒,方家倒了对他有什麽好的?

但还没动作,便被陈徊水叫人摁住了。

陈徊水看向裴元珩,轻声询问:“王爷,可要再查?”

“查,再请苦主上公堂,务必人证物证确凿。”说完瞥了一眼邓知县,“免得来日有人非议本王以权势压人。”

邓知县被阴阳了一通,但是还得忍着,赔着笑脸道:“哪里的话,王爷这分明是替百姓声张正义。”

仅一天功夫,便有二十来家苦主被请了过来,剩下的家中无人的、外出服役的、打短工的,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公堂。但是仅今日这些,便足以给方员外定死罪了。多年来,方家共计打死十余人,至于伤人者更是不计其数了,因畏惧方家权势不敢与方家叫板,主动将田産奉上乃至家中赤贫的也有不少。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冤案都是在邓知县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可他作为父母官,不仅不闻不问,反而推波助澜。

裴元珩知道地方官府里有烂人,但是这回这个,从根子上烂得彻底。若是那把御赐的宝剑还在,这会儿都可以直接砍人了。

邓知县从没见过公堂上一次性来这麽多的人,且他们被召入公堂时还没说两句便泪如雨下,也让邓知县压力不小。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庆幸方家人识大体,没有人提及隐田二字,更没有人将他给招出来。甚好,他的官位还保得住。

只是旁边的晋王似乎知道什麽,已经不止一次看向他了。

邓知县只能回之以微笑,直到晋王意味深长地问:“这方家既然有这麽多的田産,每年交的税应当也有不少吧?”

邓知县心里“咯噔”了一下。

来了。

陈徊水与裴元珩一唱一和:“这倒是不曾听闻,不如取账目过来一观?”

“也好,另外,这些苦主的地契似乎也跟方家的家産对不上,有些并不在方家手里,可这些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总得找到那些地契究竟在谁的手里。”裴元珩转向邓知县,“方家有罪要罚,但也得罚得清楚,可不能让他多顶了无关的罪,邓知县您说是不是?”

手握地契的邓知县心乱如麻:“是……王爷说得对。”

剩下的便是要再往下深查了。

裴元珩与谭镇晚上直接宿在了县衙。

陈徊水将他手头上能弄来的人手都弄来了,都放在外头守夜。谭镇是能打,但是睡着了还顶个屁用?晋王失蹤的消息外头还不知情,若是这会儿死在灵璧县,他们便是有嘴也解释不清。今儿晋王是真把邓知县逼急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邓知县还真想过。

他从来不是什麽大善人,既然敢纵容方家闹事,便从没将人命放在眼里。不论是寻常百姓还是天皇贵胄,只要是犯到他手里、挡了他的财路,他谁都不惧。晋王敢彻查,等于是将他往绝路上逼,他不能坐以待毙。但是谋杀晋王这事,他不能出头。

邓知县不得不将主意继续打到方家头上。

一个地头蛇,本事远不止替他揽财这麽简单,借他们的名义除掉晋王,自己才能高枕无忧。

邓知县连夜谋划,汴州的一队人马也在连夜赶往灵璧县。

工部侍郎本是来这儿公干的,谁料竟碰上了这样的事,如今还被拉着一块去灵璧县接人。

打从今儿早上起,他们便不眠不休地在赶路。他能理解秦小公子,毕竟这位跟晋王关系一向不错,但是他们家陈尚书又为何要这麽拼了命的赶路?他本来对尚书大人投靠晋王还有一两分存疑的,这会儿看他这拼命的样子,疑惑瞬间变成了肯定。

他们家尚书就是投靠晋王了,错不了的。

刺杀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后, 衆人都心神俱疲,工部侍郎陈诉有气无力地道:“咱们能不能歇一歇?”

秦朗还想要怼他两句,陈善方先骂上了:“歇什麽歇?晋王生死未蔔, 你倒有心思休息?你就不觉得亏心?”

陈诉:“……”

他又没有投靠晋王,跟晋王也从未打过交道,有什麽好亏心的?

但谁让这是自家尚书大人呢?还是跟他同姓的尚书, 几百年前或许同属一族, 自然比旁人更亲近些。看他如此在意晋王,陈诉又想到京城那些关于尚书大人与晋王的流言, 一时张了张嘴,不知自己该不该问出来:“大人, 您知道京城的流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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