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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都是我死忠(21)

作者:一七令 阅读记录
陈方远闻言,还以为半年之后这些陈粮又会被低价卖出去,便没吱声了。

含嘉仓的一进一出,好似没赚,但却成功地将一批快要坏掉的陈粮换成了去年刚收上来的新粮。朝中先前是有不少人讨厌裴元珩,但如今却不得不承认,人家这回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或许,晋王先前的蠢都是装出来的也不一定呢。

就连皇上都对这个不讨喜的老二刮目相看,他是懒得让裴元珩进宫,但却在太子这儿念叨了好几回。

裴元玺本就因为秦王跟随他舅舅一道出征而心烦,近来又发现父皇对裴元珩似乎改变了些许态度,心情愈发不美。回想起当初是郑厌提议让裴元珩进户部的,裴元玺免不了要说他两句。

郑厌心虚着呢,一句也不敢反驳,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祸水东引:“这个晋王本事的确超乎微臣预料,听闻秦相已经将他家的小公子塞进仓部了,没準是秦相在幕后帮衬晋王呢,殿下不妨盯着他们俩。”

裴元玺坐不住了,正打算想个法子对付裴元珩,不料朝中却有人先他一步,弹劾起了裴元珩贪污公款。

丁蒙听说这事之后实在耐不住了,跑去赵谦那儿直言不讳:“哪个瘪三信口雌黄来着?”

赵谦头一擡,疑惑道:“你怎麽替晋王打抱不平了?”

这两人不是不合吗?

廷辩

丁蒙不愿承认自己对晋王已经有所改观,再说他如何看晋王与如今的事毫不相干。丁蒙平生最恨那些泼人髒水的,从前他还是小官的时候便被这些人污蔑过,如今岂能坐视不管?

“近日以来,晋王与我同进同出,粮食如何经手、卖出再买入,我是最清楚不过的,晋王从未拿过一文钱!”似乎是想起自己曾经受屈的日子,丁蒙说得铿锵有力,情绪还异常激动,像是要找人单挑。

赵谦惊讶于他竟然能对晋王的事如此上心,但仍说了一句扫兴的话:“不管晋王有没有伸手,肯定是要被查的,对方来势汹汹,不将晋王撵出户部应当不会罢手。”

“他们难道有证据?”

赵谦道:“证据都是可以捏造的。”

丁蒙脸色难看,他恍然想起,从前晋王做的那些证据确凿的事是否也是捏造的?仅从他这阵子与晋王接触的情况来看,对方完全不像粗俗不堪、胡搅蛮缠之人,虽然性情是恶劣了些,但做事极有责任心,还往往能出其不意。含嘉仓一事,换了谁都不会有晋王做得这样出彩。

所以,是谁这样见不得晋王好,难道是……太子殿下?丁蒙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太子殿下光风霁月怎麽会对晋王出手?还是不要多想了。

从赵谦这儿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后,丁蒙又火急火燎地去找了裴元珩。

昨儿裴元珩便从含嘉仓离开,正式回户部办公。仓部这边属他最大,裴元珩理所当然地占据了最大最亮堂的那间房子,还指派旁人将他的房子重新装点了一番。他或许要在户部待上数月,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裴元珩自然是怎麽舒服怎麽来。

仓部上下对这位晋王又敬又怕。敬的是他轻易出手便摆平了仓部遗留的难题,怕的是这位主子名声实在不好听,而且是个混不吝,是以裴元珩说什麽他们便做什麽。

丁蒙过来的时候,裴元珩还在让小吏给他将床挪到窗户旁边呢,可把丁蒙给看气了:“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布置这些?”

裴元珩一脸平静:“怕什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丁蒙费劲盯着他,最终发现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没有半分着急,真是气死人了。得了,他不管了,晋王真被冤枉也是活该。

这事原本也不算事,裴元珩这回立了功,皇上也不準备细查,问题是这些言官死磕闹得很兇,皇上实在没办法,只能装着管一管。恰逢大朝会,裴元珩也被迫出席。

这并非裴元珩第一回入朝,从前他在户部为官犯了错的时候,也被人拉到朝会上批斗,晋王辩都没有多辩一句,供认不讳,因而被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彼时户部上下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而今旧事重演,户部几个人心中多少有些惋惜。

丁蒙担心晋王这回又一言不发地认了,上朝之前还问他:“若是他们指证,王爷想好该如何自证了吗?”

裴元珩只觉得莫名:“没做过的事,为何要自证?”

丁蒙呆住:“你不自证,如何脱罪?”

裴元珩低笑,并未回应,他擅长的是泼髒水,而非自证。

丁蒙却想岔了,以为他这模样是破罐子破摔,认命了。他这段时间跟晋王相处得还行,知道对方不是那样的人,实在不忍心让他受冤。旁人靠不住,丁蒙只好拉来同为侍郎的田丰,让他待会儿帮晋王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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