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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汉搞革命(399)

作者:御风流 阅读记录


不过能劝住就很好了。

不过好不容易恢複平静的两个中年人很快就又变得不平静了。

因为那个先前朝着城墙上射箭的少年又回来了。不再是孤身一人,但也没好到哪里去,马后边跟着七八个不知道有没有十五岁的瘦小稚嫩少年,扛着旗累得直伸舌头。

最令人破防的是,少年乌黑的枪杆上赫然挑着一件水红色的妇人衣裙,驻马在箭矢的射程之外,让他身后更年幼的少年齐声高喊:“武都还有没有能喘气的爷们了!有的话下来一个和小爷比比看!没有的话,这件新买的裙就送给你们,好回家去奶孩子!”

撞见这一幕的刘德目眦尽裂,额上青筋爆出,齿关咯噔作响,最终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秦游竖子,辱我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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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九年,帝奉天子令讨刘德,时盈为先锋,为激士气,单人纵马至散关下,引弓射旗而还。见者俱骇,赞为小养由基。—— 魏·戚清《梁朝逸事》

第三十九章

散关上的鼓声从激昂壮烈到低沉顿挫, 直到现在已经变得微不可闻。

倒不是擂鼓助威的鼓手没了气力,跟不上节奏,实在是城下一面倒的战况磨掉了他们的心气。

两百金的赏赐虽好, 但也要有命拿啊。

迄今为止, 关中已经连出八将,皆是自己军中很有些勇名的轻侠恶少年。刘德能这麽快速地笼络起这上万人的乌合之衆, 这些被他豢养, 对他死心塌地的轻侠恶少年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可以说刘德如今军中近七成的普通军卒都挨过这些人的马鞭和拳脚,被活活打死的也不在少数。

结果还不到两刻钟的功夫, 这八人就已经成了八具无头尸体。

至于脑袋哪去了, 当然是被割了下来,然后挂在了随着傅盈而来的那面傅字大旗上, 此时正牢牢地扎在关前,血顺着一串头颅一滴滴流了下来, 渗透进土地中。

在阳光的照耀下,旗下那一抹暗红显得分外刺眼, 比弃置在一旁的水红色衣裙要红得多。

因为守关的视角是居高临下, 所有还有些视力好的武都军卒能看见被吊在旗杆上的脑袋多是一副既惊且惑的神色,似乎在疑惑自己为什麽会交手不及三合,就被挑落马下。

光是看着那一颗颗脑袋,就觉得心中骇怖,手脚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来。

然而一树之果, 有酸有甜。一母所生,有贤有愚。

对于当兵只为了混口饭吃的普通人来说, 而今着玄甲持乌沉枪的傅盈是他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兇煞恶鬼。

然而对于有志于军功, 对封侯拜相一事极为热衷的武都军中高级将官来说,傅盈那就是明晃晃的战功了。

虽然他们在观战中都有了自己绝非是城下那员小将对手的认知, 但对方也是□□凡躯,力有穷尽时。如今已然车轮战了八人,料想纵然有力气剩余,也不会多。

再说一个人不是对手,但他们一伙人一拥而上还怕打不过吗?

所以他们不顾刘德身旁文士快要眨烂的眼睛,继续请战。

说辞一如既往,但已经连折八将的刘德明显迟疑起来,而且手指尖再一次出现了小幅度的抖动。

这一次是吓的。

他不通兵事,所以只会把战争简化为最简单的计算题。他手下万余人,约有一百五十个中高层军官,还不是个个都有出衆都勇力。

秦游只派出麾下一员小将就连斩他八员出类拔萃的猛士,这要是多来几次,那军中岂不是就要空了吗?

他的目光从面前这群请战的军官脸上掠过,最终定格在了文士紧锁的眉头上,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挥袍袖道:“尔等不听军师良言,强要出战,致使我连折八将,军心士气大损犹嫌不够,还要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去吗?”

这话说得极重,那些请战的军官立时将单膝扣地的姿势改为了双膝跪地,重重伏拜到地说道:“明府,正因如此,今日才非留下那小子的性命不可!”

刘德本就不是个有谋略的人,一听这话果然迟疑起来,想了想,没上手把诸人扶起,而是撚着胡须问道:“你此话何意?”

那将官头低着,似乎是胸腔共振産生的浑厚声音从下方传来:“明府试想,若我等今日将那小将放走,军中兵卒必然认为那小将勇猛不可挡,要不然我军中怎麽会无一敢与之相较?

“如此这般,将来两方接战,恐怕这小将就能携今日大胜之威在我军中纵横无阻,如入无人之地了!

“但只要将他拿下,兵卒们就会懂,纵有霸王之勇,也得屈服在千军万马之下。届时只要明府许以重利厚酬,自会有数不尽的勇士为明府前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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