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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汉搞革命(180)

作者:御风流 阅读记录


如今回来却能清楚的想起摘了哪家李子,被好斗的公鸡撵得满里跑,不知道为什麽就和同龄的男孩子打起了架。

而今是农閑时期,曹服刚一进里就受到了正在倚门编草绳,互相閑话妇人们的注目礼。

仅仅用了瞬间功夫,她们就做好了眼神交流,围住了从前毫不在乎的曹服,“热情洋溢”地打起了招呼:“哎呀,是阿服回来看爹娘了呀。瞧瞧这块上好的肉,果然是有出息了。”

曹服神色淡淡的,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表现的十分平静。

但这出热闹的欢迎大戏显然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不过半刻钟,这些人话题就从她带来的物品值多少钱,转为了那只畜生最近似乎不在屋中,该去哪里找寻。

最终还是听到消息的刘媪过来给她解了围:“你阿母前些时日被他打伤了,下不来床,没办法做绣活换钱给他买酒吃,所以这几日都在家中,你要去的话就赶紧去吧。”

她是知道曹服心中忌讳的,全程用了他来指代。

“多谢刘媪指点。”在讲规矩,让人挑不出错处和小辫子这方面,她可是得了秦游真传的,不出意外地又引来一片难怪能当夫子的赞叹。

刘媪爱怜地看着她,言语关切:“去吧去吧。早些去,早些回。”

曹服是她看着长大的,知道这个孩子过得不容易,十分贴心地拦住了想要继续围上去看热闹的诸人。

曹服很快见到了自己记忆中那扇一直处在崩溃边缘的木门。

好消息:木门没有再处于崩溃的边缘。

坏消息:半扇门不见了,剩余的那半扇也是直愣愣靠在门框上,看着稍大的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模样。

虽说乡间有白日有人在家,便将院门、屋门大敞的习惯在。但有门选择开着,和没门被迫张着是两个概念。

曹服垂头,无声地吐出一口气。也是,她还在期待着什麽呢?有那个畜生在,什麽都留不下来才是正常的。

她踏上台阶,擡手想扣动门环发出声响,提醒屋内的人。但这一下也落到了空处,打眼一瞧,好麽,连门环都没了。

不用问,唯一能称之为铁器的东西已经被卖了换酒喝。

连绵不绝的钝痛已经使曹服麻木,没有丝毫犹豫地反手,改拉为扣,然后不等屋中人应声,便大步走了进去。

于是完美依照她的设想,正正好在途中遇到。

见到这个面容灰败,头发斑白,还有一些地方露出了鲜红的头皮,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二十岁,貌若老妪的妇人,曹服自以为足够冷硬的心肠还是不可避免软了一下。

这个女人,还是曾经将她抱在怀中唱过歌的,而现在自己已经能够毫不费力地俯视她了。

只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过了,不自助者,天也难帮。

阿姊教导得极对,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所以她抿着唇,将手上拎着的东西往来人手中一挂,就要转身离去。

不意想来怯弱的妇人却在稍稍犹豫后,用枯瘦如鸡爪的手猛地抓住了曹服。

曹服视线下移,落在那双抓着自己的手上。

妇人仿佛触到了燃烧的炭块,忙不叠的松开手,然后又羡慕地摸了摸曹服身上针脚细密,布料厚实的新衣服,喃喃道:“没骗我,没骗我,果然是户好人家。”

衣食住行比现钱更能看出生活境况如何。

曹服抿着的嘴松了,用着尽量不将自己关切流露出的语气说道:“旬日前我才托人送了钱给你,是没有收到吗?”

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送钱的是冯恒找的苗亭轻侠,他们绝不会为了这些钱损了名声。

她就是纯粹的在没话找话。

妇人连忙摇头,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许多感激,但旋即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了头,一看就知道是钱被抢走了。

“那是还有什麽事吗?”

“织,织机坏了,想着你能……”

曹服犹豫半晌,还是举步走向那间充满了噩梦的屋子。

那畜生不治生産,家中但凡能卖了换钱的东西都被卖了个干净。之所以没卖那辆织机,是因为织机承载着一家的生计,没了织机,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而且,那台织机也太破旧了。

自打曹服记事起,就是咿呀作响,直到长到六岁,随着同龄孩子到里长家中去拜年要压胜钱时,才知道这世上的织机原来是不会那麽响的。

因为太过老旧,所以三五不时便罢工,最初是妇人修,后来妇人的眼睛被连熬带打地花了,便是还没有织机高的曹服修。

在推门之前,曹服就已经挽好了袖子,露出白生生的胳膊,转头问向妇人:“到底是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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