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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汉搞革命(133)

作者:御风流 阅读记录


最后整个人就势往摇椅上上一躺,胡乱把带着温热的布帕往下巴上一盖, 就扯着嗓子叫嚷起来:“芸娘,芸娘!”

房内立刻就有声应和:“来了来了。”

结果过了快半盏茶的功夫, 燕芸才不疾不徐从房中转出。

秦游小风吹着,太阳晒着, 眼皮情不自禁就往一处黏,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才嘟囔了一句:“说好的马上呢。”

果然媳妇口中的马上两个字就不能信。声是立刻给的,人是很晚到的。

燕芸现在是半点不怵他,甚至见到他这个嘟嘟囔囔说小话的样子想拧他两下。

总做这幅模样,弄得阿服都跟着学坏了。

偏偏还十分会挑时机,弄得他一个有名乡中的货郎头子像是被自己给欺负了。

于是乎毫不客气地用手按上已经不複温热的布帕, 语带威胁道:“我这不是来了嘛。游哥你再说这种话,我可撂挑子了啊。”

“诶, 别别别。好芸娘, 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 接下来绝对不乱说话,这除去胡须一事,还是有劳芸娘你多多费心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秦游从来不认为向枕边人认怂有问题,因而滑跪速度堪比法军投降。

燕芸小小的哼了一声,这才重新将布帕投入水中,仔细拧干后轻柔地覆在了秦游的下巴上。

时下男子除却部分天生胡须不盛的,通常在三十岁左右开始蓄须,太早或太晚都不行。

太早会被斥为充大辈、扮成熟,太晚则会被怀疑少有童心,为人不稳重、不可靠。

所以胡须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男子的气概与担当,是男子的门面,美须髯在相貌评定中占比极高,甚至有因此被拔擢为官的。

这也是为何方甲坚持留着他那两缕一直被乡人讥讽为鼠须小胡子的原因。

有了胡须,那他就是男人,不是孩童。

秦游所烦恼的地方与方甲正相反。

方甲是胡须不旺盛,因而对他自己的每一根胡须都珍之爱之,就差把每一根都编上号了。

秦游则是三天不刮就能得到漂亮的络腮胡雏形,围着嘴唇那一圈的颜色甚至会变为青黑,惊人的生长速度令他很担心自己会中年谢顶。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解决刮须的问题。

在这个一切都只能靠手工的年代,秦游强压着自己克服了对刀片的恐惧,能勉强把日常给应付过去。

不过秦游还是最喜欢像现在这样,在一个阳光正好,风也正好的秋日午后,把所有可能打扰他的小崽子们全部找理由打发出去,由妻子给他刮须。

秦游知道妻子是心疼他的,所以早在滑跪前就让眼皮彻底黏在了一起,噙着笑意听着小小的哼声,感受着再度降他包裹的温热,手指轻柔拨弄已经被敷得有些发软的须根。

随着极有仪式感的“喳喳”两下喇刀声响起,由燕芸手指带动的纤细刀片开始缓慢轻柔地在秦游脸上移动,并毫不留情地推掉一切敢于阻挡之物。

当然在这样好的天气,这样好的气氛,不说点话是不可能的。

燕芸用指腹抹掉刀片上细碎的胡渣,带着三分无奈说道:“良人你这须髯,今后还是找外间的剃须匠人吧。”

秦游没睁眼,只是微微挑眉:“怎麽,不心疼那一枚钱了?”

时下还没有发展出专职的剃头剃须匠,普通农人多会选择在过年祭祖前花上一个钱稍微打整一下自己,也是剃须的通价,因而秦游有此一说。

哪知燕芸还真嗯了一声,并且没有给秦游任何疑惑感动的时间,直接给出了答案。

“游哥你这胡茬硬,费刀得很,还是去外头剃划算。”

秦游扬起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芸娘还是那个芸娘,没有一丝丝改变。

不过天塌下来有他秦游的嘴顶着。他旋即用很不好意思的语气说道:“哪敢出门找人剃哦,现在满乡里就没一个收我钱的。这要是找人剃,为了不坏名声,我还得多给两个,刀片钱还是得给出去。”

这倒是真话,不掺一丝水分的真话。

自打秦游把堆肥技术免费教出去,乡民们一个传一个,亲身验证了行之有效后,今年家里的田他和燕芸就再没怎麽操过心。自有人抢着帮忙除草、施肥、收割、归仓。

阖乡里谁不沾他的光多收了粮食,再问他要钱,不是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吗。

就是专一在乡里中售卖货物的货郎也没人肯收他的钱。

秦游现在是什麽身份?全东乡货郎的头。尽皆仰仗他的名声和渠道让生意做得更顺一些,更大一些。再收秦游的钱,那不是失心疯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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