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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汉搞革命(111)

作者:御风流 阅读记录


当下孩童还有模仿出殡这一项游戏内容,所以对死亡这个概念并不陌生。

秦游用眼神示意在一旁的曹服打开药囊,一边将声音放得更温柔的哄道:“不会的,有我在,阿麦你不会有事的。”

“你骗人,阿郊上次也这麽和我说的,可后来他阿母就说他死了。”

秦游不知道阿郊是谁,但能大抵是阿麦的同龄玩伴,而且并不妨碍他哄小孩:“你是不是肚子痛,脑袋晕,不想吃饭,除了拉稀还往外吐啊。而且你每次拉完,会感觉舒服一些。”

“诶,你是谁?又是怎麽知道的?我没和你说啊。”

“因为我是你阿父请来,让你肚子不痛的啊。阿麦乖,我先给你扎几针,你就不疼了。”

在阿麦好奇夹杂着惊惧的眼神中,秦游请出了他新打造的一套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秦游的劝说下,名叫阿麦的男孩闭上了眼睛,秦游的针尖也微微刺破皮肉。

恰在此时,变故陡生,高亢的尖叫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休伤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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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服少慧而有智,见路旁李树果累然而不取。高祖见而奇之,问何故。服答曰:“路旁之树,果甜必不存,存之必苦。”

乡人取之,言无错。—— 魏·戚清《梁朝逸事》

第五十一章

秦游脸绷得紧紧的, 双唇几乎变成了一条直线,浑身的郁卒丝毫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像是有人欠了他几百万没还。

他的视线停留在右小臂的伤口上, 思绪漫无边际地发散, 最终十分呆板地将张开的五指缓缓收紧,感受着接二连三袭来的微弱痛感。看着本已凝合的伤口一点点崩开, 鲜血再度从中涌出。

直到曹服既惊且怒的声音传来:“阿兄, 你在做什麽呢!”

闻言秦游右手五指豁然收紧,而脆弱的伤处根本无法承受如此汹涌强横的力量, 鲜血所探寻过的边界再度扩张。

曹服的声音再提高几分, 变得十分严厉:“阿兄!”

秦游单臂伸出,按住了气势汹汹, 欲要沖过来阻止他动作的曹服,双目不离伤口, 嘴中喃喃道:“这也是会疼的啊。”

他方才在给阿麦扎针的时候,阿麦的母亲误以为他是想伤害阿麦, 沖过衆人阻拦, 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造成了现在衣服的破烂和这个颇深的伤口。

只是他到现在也明白,为自己当时及之后较长的一段时间内,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成功完成了为阿麦扎针的全过程, 没有因为突生变故给阿麦造成伤害。

如果他前世跟着外公学针灸的时候手能那麽稳,心能那麽定, 也不会总被骂了。

似乎自己当时为了抓到沉、紧的得气感, 在那一瞬间竭尽全力地想要维持手部稳定,而废物系统似乎是觉察到他的心意, 强势掀棺而起了。

所以强烈的意志是可以影响到系统的功能吗?秦游心思急转,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

但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曹服满腔的怒火就找到了宣洩口,完全不给他安静思考的时间,小嘴叭叭地对着秦游输出:“阿兄你也真是的,刚才干嘛不弃针啊!咬这麽深一个口子。这阿姊看到了不知道多心疼呢,我没把阿兄你照顾好,阿姊下次该不允我出来了。”

激动的妹妹是需要安抚的,所以秦游强迫自己走出还没有得到答案的思绪,把话题岔开:“嚯,阿服你这心怎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就怕你阿姊生气不允你出来,就不心疼你阿兄我被咬了这麽大一口?”

曹服到底还是个孩子,轻易就被秦游带偏了思绪,被他这个不仅颠倒黑白还倒打一耙的说辞给气得满脸通红。

秦游面上终于有了笑,左手把伤口掰开,让创面尽可能的暴露在空气中,温声哄着曹服:“好啦,阿服你还是心疼心疼你阿兄我吧。把葫芦塞子拔了,淋盐水到伤口上。”

曹服狠狠朝另外一处扔了个大白眼,然后洩愤般重重将葫芦塞拔出,发出巨大的“啵”的一声,然后小心翼翼控制力度,好形成一道细流,让宝贵的细盐水充满伤口。

秦游的表情迅速狰狞起来,额上青筋根根爆出,好似有蚯蚓在蠕动爬行。

曹服看得不忍,手上动作略微慢了些:“阿兄,一定要如此吗?”

乡人多和土地打交道,受伤是常有的事,可她从没见过谁如此精细的。她全程参与了阿兄细盐的制作过程,知晓算上柴火和卤汁,细盐价格可不比蜂蜜便宜多少。更甭说阿兄还要给自己上所谓的绷带,那也是沸水煮过的好布料,也值不少钱。

她所见到的人,在受伤后最多也就是用锅底灰或者泥土在伤口上糊一层,更多的则是置之不理。反正皮糙肉厚,总是能痊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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