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药这才开口道,“舅爷这一家有些过了,就算三姑娘是庶女,可到底是老爷的亲生女儿,那席姑娘是嫡女,可她也是席家的不是夏府的。”
夏挽秋点了点头,山药说的在理,只是她想听的并不是这些,对于自己舅舅那一家,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山药不仅聪慧还很忠心,要不当初夏母也不会让她留在夏挽秋身边,以前夏挽秋不争气,也是有山药在,才没有次次被利用了去,如今看着自己的主子醒悟了,山药心里也高兴,压低了声音说道,“三姑娘虽是伤心,只是这一哭却不是时候。”
山药说的隐晦,夏挽秋也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时候哭不是哭,非得在她面前哭,要是按照她以前的性子,定是要去舅母那里闹一场,平白担了不懂事不孝顺的名声。
“而且刚刚我只是问了下,那烟霞就告诉我了。”山药说道,她们做丫环的,若不是得了主子的命令,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告诉别人主子的私事。
夏挽秋点点头,“你去给银翘说一声,怎么说那也是夏府的三姑娘,被外人说了算个什么事情。”
夏挽秋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给舅母一家上上眼药。
“奴婢明白。”山药犹豫了下问道,“主子还去给舅老爷一家请安吗?”
“去,为何不去。”夏挽秋现在才不会做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夏挽秋给夏母请安去的早,所以耽误了一会再去给席家请安,时辰也算不上晚,席父带着席世珽出门访友去了,屋里只剩下席母席成霖和席蕊。
席蕊倒像是刚起来的样子,夏挽秋去的时候她正在用饭。
给席母请了安,夏挽秋本想离开,谁知却被席母拉着说话。
“用过了吗?”席母见夏挽秋长得好,虽有些娇贵,但是家世极好,心中更加满意。
“回舅母话,已经用了。”在夏府夏挽秋虽被娇养着,但是规矩不差,每日一早就去给夏母请安,一般夏母都会留饭,只是如今府里正忙,还有舅母一家要招待,所以他们一家人才都在自己屋里用饭后,再去请安。
“平日里都在家做些什么?”席母的声音里满是慈爱。
“爹让人请了先生,平日里练练字学学画,偶尔学些琴。”其实夏挽秋的字是夏父亲手教的,夏父也算是书法大家了。
“没学些女红?”席母问道。
“爹娘说不用。”夏挽秋心知怎么说会让席母不喜,当初因为她不精女红,席母可说过不少酸话,等夏家倒了,更是直接指着她说。
“女孩子家家还是会写女红好,你看我家蕊儿,可是从小就跟着绣娘学刺绣。”席母有些得意地说道。
夏挽秋没有吭声,就见山药开口道,“禀席夫人,是我家夫人不让主子学的,老爷也已经让人去采买绣娘了,到时候直接给主子做陪嫁,秦家也是大家,也不需要主子自己做绣活。”
席母面色一变,瞪了山药一眼,山药脸上还带着笑,说话也轻轻柔柔的,“老爷还说,姑娘家就该娇养。”
“山药,在舅母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夏挽秋斥责道,“去给舅母认个错。”
“是。”山药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奴婢知错了,请席夫人恕罪。”
“侄女啊,有时候丫环年纪大了,心就大了。”席母心中有气,“别到时候出去了,不知谁是姑娘谁是丫环了。”
夏挽秋笑笑没接话,席母还想说什么,就见夏母的大丫环银翘找来了,进来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山药一眼,先给席母请安后,就说道,“姑娘可让奴婢好找,主子正找姑娘呢。”
夏挽秋起身给席母福了福说道,“挽秋失礼了,先行告退。”
“可是有什么急事?”席母想留着夏挽秋,最后能留到席父和席世珽回来。
“姑娘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太医来给开了方子,姑娘今儿的药还没吃呢,被主子发现了,专门让我来带了姑娘过去用药。”银翘没有说事情急不急,只是解释了一遍。
听银翘这么一说,席母想着怪不得他们刚来的时候自己这个侄女没来呢,太医都请来了,看来是病的挺重,如今一好,一大早就给自己请安,连药都没顾得上吃,最后一点怨气也消了,只是又想到自己这个侄女倒是病病弱弱的,怕是子嗣上有些不好,世珽可是自己的嫡长子……又有些犹豫,决定慢慢打探打探再说,回来得和自己儿子说说,昨晚说的事情先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