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夏锦儿面色一整,“我知道姨娘关心我,平日里姨娘省下银子不都是为了我,弄得下人嚼舌根子,说姨娘吝啬。”
“姨娘没本事,还累了你的名声。”平姨娘叹了口气,她虽有两个女儿,可是素来较疼小的这个,毕竟夏锦儿不管从样貌还是聪慧上都稳压大女儿一头,就连那夏挽秋都比不得自己的女儿。
夏锦儿挥了挥手,让屋里伺候的丫环出去,这些虽都是她们选出来信得过的,可谁知道会不会有那不小心说溜嘴的,让夏母知道,那就不好了,还不如不要人伺候,只有她们母女俩说话来的安心。
等人都下去,夏锦儿才把今日夏挽秋说的话与平姨娘说了一遍,“让父亲多给我些嫁妆,这是怕别人不知道她夏挽秋得宠不是,哪有这么作践人的。”
平姨娘也不好多说,“你也素知二姑娘……别放在心上。”
“我就算放在心上又能如何。”夏锦儿想到夏母虽带她出门应酬,可是她只能和那些庶出的在一起,明明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夏挽秋却能和那些嫡出的在一起,那夏挽秋会写几个字,就得了夏父千般夸奖,而自己学个什么东西都得藏着掖着,恐被嫡母知道,惹了其不高兴,“就算我去告诉父亲,父亲也只会训斥我一顿,再说,我连父亲的面都见不到。”
说到后来,已经隐隐有哭声。
平姨娘心里也不好受,不知该怎么劝女儿好,不是她不争,只是不敢争,她可没忘记那桂姨娘生了儿子后,自视甚高,只是在背地里偷偷说了夏母的坏话,不知怎得让夏父知道了,直接让桂姨娘在院中跪了整整一夜,那时候桂姨娘可是刚出了月子。
没看现在连桂姨娘生的那个儿子,也不得待见。
“我的好姑娘,你就忍忍吧,等二姑娘嫁出去,也就好了。”平姨娘柔声道。
“哼,也是她活该得的报应。”夏锦儿想到夏挽秋要嫁的人,心中才算出了一口气,当初她可不止一次嫉妒过,如今只剩下嘲笑。
“姑娘可别乱说。”平姨娘面色一整,“二姑娘是嫡女,你让让就是了,别再做那些……”
“她哪一样比得过我。”夏锦儿没等平姨娘话说完,“凭什么事事踩着我,我就是看她不顺。”
平姨娘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总不好告诉自己女儿,只夏挽秋是嫡女这点,就已经比她强的太多了。
“我就是想看她丢脸。”夏锦儿咬牙道。
夏母去看女儿的时候,夏挽秋正在看账本,见了夏母就娇声道,“娘有什么事情直接让丫环唤了女儿过去,怎么劳您亲自来这一趟。”
“闲来无事,来看看你这丫头有没有偷懒。”夏母今日看到自己女儿面色不好,如何休息的下来,“我着人弄了些羊乳,放了不少蜜进去,喝些润润口。”
夏挽秋素来不爱这些,苦着一张脸,惹得夏母轻轻捏了一下,说道,“这羊乳最是养人不过了,以后每日都让丫环给你熬上一碗。”说着就看向山楂山药,“银翘每日把新鲜羊乳送来,你们看着姑娘喝下去,知道不?”
“是。”
夏挽秋自知反对无效,只得把羊乳喝了下去,夏母这才露出笑容,“你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定要好好补补。”
“是。”夏挽秋心知母亲心疼自己,也不再多说,“娘我新拟了礼单,你瞧瞧。”夏母让人送了三份礼单过来,本只是想让夏挽秋好好学学,也对夏锦儿提一提戒备,如今夏挽秋说她新拟了,也来了兴致,叫人拿了过来。
银翘在一边看了,也只能说多亏了二姑娘是夏母的嫡女,若是别人敢在夏母定好单子后,又重新去拟,夏母就算面上不说,以后也不会轻饶了,这可是打了夏母的面子。
夏母拿来看了许久,才放下说道,“秋儿有心了。”其实夏挽秋也没动太多,只是稍稍改动了其中一两样,王大人的儿子虽有些不成器,可是孙子辈中还是有几个能看的,把那金佛改成上好砚台也是清雅。
“只是过犹不及。”夏母看着夏挽秋,“你是夏府唯一的嫡女,何必事事争那一口气。”
“娘……”夏挽秋被点破心思,微微低头。
“就算她再怎么努力,就身份这一点也永远比不过你,何必学那小家子气,半夜偷偷去学,坏了身子才得不偿失。”夏府这点事哪里瞒得过夏母,“你比她强,那是自然,何必藏着掖着偷偷摸摸的,平白惹了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