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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之后给刘支书气到,他就赌气不来开会,只给大队委员会几个干部开小会。
社员们反而高兴。
天黑了,飞毛腿点上马灯挂在树杈上,照着唐炳德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表扬和批评时间。
唐炳德点名批评了刘赖子,“懒驴上磨屎尿多,不是去拉屎就是去撒尿,再不就肚子疼,就这样怎麽拿八工分?先降到六工分,接下来看表现,大家伙儿同不同意?”
刘赖子:“不同意,凭啥!”
但是他的声音被其他社员的同意淹没了。
刘赖子他娘嗷一声就要哭,全然没有跟封老太对打的气势。
唐炳德冷喝道:“安静!谁闹腾谁滚回去!”
一发火,他眉心的川字纹更重两分。
刘老婆子嘎一声,把那口气抽回去了,她可不敢跟唐炳德骂架。
其他几个被点名批评的见刘赖子都偃旗息鼓,他们更不敢闹腾,尤其那些把自家猪圈里的粪肥偷摸运到自留地去的。
批评完又开始表扬。
“唐福林一家三口住在牲口棚里,早起晚上帮忙喂牲口,今年牲口见长膘,是不是?”
大富农就跟着几个小队长喊是。
他不嫉妒,本身就应该有两到三个饲养员倒班儿,生産队为了省工分就安排他一个。
正常来说大队应该出二十个工分给饲养员们,但是只给他7个。
他铡草什麽的都得让家里人帮忙,早起晚上的喂牲口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再说,别看夸唐爹,其实也不会多给他工分,就是口头表扬好让大家伙儿别对一家住在牲口院儿说三道四。
唐炳德没有提给唐爹涨工分,但是提了来年春天给唐圆家盖房子的事儿。
虽然还有一年时间,社员们也羡慕得很。
毕竟自家攒材料盖屋子,可能得十年。
后面就是核对工分以及分派各小队的生産任务,要各家挑粪的、沤肥的、种棉花的、种花生的等等。
唐炳德还召集了副队长、小队长以及几个有丰富种地经验的社员们开延长会。
主要讨论春地病虫害的问题。
“前两年也没有这麽多虫子,怎麽突然一下子出来这麽多大虫子?”
尤其蛴螬,一个有小拇指大,咔嚓咔嚓很快就能把小苗啃死。
唐爹:“前两年小咱们看不见,现在长大了。”
虫子当然不是凭空出现的。
幼虫小的时候危害也小,造不成太大祸害,大家也不怎麽在意。
现在长大了就麻烦。
唐大伯瞅了二弟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说对了抢大队长风头,说错了丢人。
唐爹见大哥给自己使眼色,就低头不吭声了。
几人商量一阵儿也没商量出个子卯寅丑来。
要是冬天可以深翻地尽量冻死,可现在是春暖气温升高的时候,害虫更加活跃。
撒农药?
一年到头才能买到两三袋子药粉,还是上级指定用来喷洒棉花的。
其他还不够拌种子的。
可种子拌药粉只能防小虫子,指头大的虫子根本防不住。
有人就道:“请刘科长出出主意?”
刘科长是刘支书的儿子,在县农业组当科长,负责管控下面公社、大队的农业政策。
自打成立人民公社以后,农民对土地没有控制权,种什麽、怎麽种,都要上级说了算,县里和公社派人下来指导。
若是碰到懂种地的老把式还行,若是运气差碰到那种不懂的干部,就自认倒霉被瞎指挥,到时候收成大减産、公粮交不上,全大队跟着饿肚子。
久而久之,很多农民也不再动脑子,不再好好学种地,只机械地听队长安排。
现在地里虫子多了怎麽办?
能怎麽办?
老一辈儿也没办法,只能去地里抓,抓不到就听天由命呗。
有人忍不住发牢骚:“公社蹲点干部呢?每到收庄稼就来蹲点盯着咱们收庄稼交公粮,种地咋不见人了?”
唐炳德见他们说着说着就要变成牢骚大会,一个眼神及时打住。
正当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唐爹身后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一个办法是配石灰料烧地,然后深翻地,过俩月再种夏地。要是地块小就直接耕地让老人孩子赶着鸡过去翻找虫子,把大虫子翻一遍,再在庄稼地里间种油葵花,收获以后深秋记得用石灰料烧地,以后每年都要间种油葵花……”
唐大伯脑子嗡一声,这丫头跑来发什麽疯!
他立刻出声打断,示意唐爹赶紧把疯丫头领走,别发疯捣乱。
唐炳德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又转首对唐圆温声道:“圆丫头,你这是哪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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