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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交公,除了给唐炳德和唐中和几家送点,大部分都做成熏肉挂竈台后面了。
留着慢慢吃,必须让他们不缺油水。
封大伯一怔,妻子才说侄子打猎不给送肉,这就送来了。
他倾向于侄子以前真的没打到什麽,这一打到立刻就送过来。
他心里热乎乎的,“我们在城里一个月还有半斤一斤的肉票,你们在乡下可没有,不用给我们送,拿回去慢慢吃,干农活儿可累呢。”
唐圆笑道:“大伯,家里给奶留了的,这是给您的。奶整天念叨你们,怕你们在城里口粮不够吃的,怕你们吃水吃鹹菜都花钱不宽裕,封辰也是,嘴上不说,其实可挂念你们呢。”
封辰木着脸,并没有,我一点都没挂念他们。
媳妇儿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他立刻配合地略低了低头,做出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封大伯真的很感动。
他孝顺老娘也亲侄子,哪怕侄子游手好閑也没多嫌弃,可自己的付出被人知道,被人惦记还有回报,比起单方面付出就是更有成就感,更暖心,以后付出得也更开心。
“封辰吶,下午别急着回去,带着圆圆去家里住一宿,明儿再走。”
封辰不乐意,他看唐圆。
唐圆接收到他的信号,笑道:“大伯,我们和村里的大队长说好了,晚上还去他家投宿,明儿一早从他家走,晚上就能到家了。”
封辰对去封大伯家很抵触,估计是大伯母不欢迎他,那自然不去。
封大伯还竭力邀请,后来看侄子和唐圆真的不想去,也想到什麽便作罢。
看来以后想让侄子去家里住,得让他大伯母开口。
这孩子呀,真是懂事了。
以前他不懂事,他盼着他懂事,一旦懂事了,他又觉得有点心酸。
孩子懂事的过程,必然是……经历痛苦的过程。
封大伯问了问封奶奶如何,又领着他们去食堂叫了两大碗面,每碗面加了一个荷包蛋,又跟食堂师傅买了一大兜子馒头给两人带回去。
他又回家拿了一些自家攒的以及跟人换的票回来,要领着两人去县供销社买东西。
糖、点心、酱油醋、煤油、电池等,能买的都买点。
封辰给唐圆买了一双布鞋,他其实挺想给唐圆买皮鞋的,她不要。
唐家村那边泥里来泥里去的,现在也没有碎玻璃烂钉子啥的,赤着脚最方便。
买完东西两人跟封大伯告辞,让他赶紧回去上班,别耽误工作。
封大伯:“回去跟你奶说,我很想她,有时间就回去看她。我不在家,你奶就靠你照顾了,你多上心。”
他叮嘱了不少。
封辰只点头表示记住了。
唐圆笑着补充,“大伯,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奶奶的。”
封大伯朝她笑,现在对她印象改变不少,觉得她不是别人说的那个暴躁丫头。
两人跟封大伯告辞,赶着骡车顺着人民大道往城外走。
骡子中午在医院喂过草料饮过水,还把拉的骡粪蛋也捡着了。
没错,按照唐炳德的要求,他们带了一个专门装骡粪蛋的细长篓子,不但自家的牲口粪要捡起来,要是看到别人家的马骡子驴的拉粑粑,也要捡起来。
这三种牲口拉的巴巴都是一个个的蛋蛋,当场就能捡起来,不像牛的那麽稀,一泡泡的得干了才能捡。
这可都是肥料!
甚至有人为了抢牲口巴巴打架的。
可惜他们大队离县城太远,不能来城里掏厕所沤肥,人家城郊大队就好了,白得那麽多肥料,庄稼收成就好。
唐圆心里惋惜,表情就深沉又纠结。
封辰看得好奇,不知道她想什麽那麽一本正经,难道是分析大伯?
两人正各自深沉着,突然听见两道嗤笑声。
“哟,这麽巧?这不是胆小鬼封辰嘛?”
四个十七/八岁的无业二流子一字排开挡在路上。
他们两人穿着仿军装的绿色裤子,黄色胶鞋,一人穿着墨绿色背心,一个朝后戴着一顶仿制军帽。
这些小青年耍手段办病退或者啥的逃避下乡,又没有工作,整天就偷鸡摸狗、拉帮结派制造事端,当然有机会也搞搞投机倒把。
封辰以前就跟他们混。
二月那会儿两帮打架斗殴,封辰被人开了瓢,醒来换了芯子就回家了。
他没想过找那些人报複,没想到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唐圆替四个二流子点蜡,你说你们得罪谁不好,得罪大佬?
他一拳能打晕一头野猪,难不成你比野猪还抗揍?
四个二流子看封辰竟然还带着一个妹子,立刻吹口哨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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