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他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在告诉她,逼着她接受现实,他们此刻都很清醒,没有喝酒,没有意乱情迷,没有身不由己,他吻了她,她也给了回应,还不止一次。
他们在“同流合污”。
谁也回不到过去了。
跨过这五年的河流,他的裤脚被水沾湿,她的裙摆也是。
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亲密交缠。
…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冯成则一脸平静地开着车,他的衬衫肩部那儿皱巴巴的,是她被迫攀着他时抓出来的褶皱,如果不是此刻嘴唇都是肿的还有些发烫,季清羽都想问问自己:刚才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热吻是真实存在的吗?会不会是她太渴了导致的幻象?
冰莓粉的车驶进地库,她都感觉到有几秒的失重感。
他开车很稳,利落地停进停车位。停好以后,他没有解开安全带,而是在半明半暗的车厢内沉默静坐,明显还有话说的意思。
“你说的那件事我知道了。”他姿态松弛地靠着椅背,半晌后,哑声开口,“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如果你和我能再回到五年前,或许还有选择的余地。”
季清羽安静地垂着头。
他说了些什麽,她根本没仔细听。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以往他们对话时,她总会看着他的脸,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他讲话,可现在她不太愿意直视他,并不是害羞,而是担心自己的目光会黏糊地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很难用好或者不好去评价冯成则的吻技。
刚开始时他过分生疏,她强烈怀疑他在此之前都没跟人亲过嘴,只知道用牙齿噬咬她,鲁莽到令她舌根发麻发痛。
他在这种事上聪明却又强势。
没一会儿就迅速占据掠夺了她口腔内的每一处。
这是目前为止,最激烈,也最漫长的一个吻,很早前她就知道,人是很难跟身体反应抗争的,生理上感到痛苦时,心情怎麽可能会好,同时如果身体欢愉,情绪也很难糟糕。就像此时此刻,她本应该为他一言不合就强吻的行为愤怒的,但很无奈,她一点都不生气。
如果她有哪怕一点点不高兴和抗拒的话,都不至于吻到有出租车经过时,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分开。
冯成则见她不说话,神情微顿,手也不自觉地紧握方向盘,声音沉沉,“……所以,别再说现在的我还没做过选择这种话了。”
他做过了,就在一个半小时以前。
清醒地、理智地做了。
“我想要弄清楚五年前都发生过什麽事,没有别的原因。”他缓声,“只是好奇而已,事已至此,无论谁对谁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至于我跟阿昱的关系有没有修补的可能——”
突然,他偏头看向了她,凝重中带了些探究。
“那得看他现在心里在想什麽?”他说,“他如果想的是破坏我的家庭,那他还是继续待在墨西哥会更好。”
季清羽哑口无言。
是她大意了,是她格局太小了。
今天她妈无意间透露的这件事震撼到了她,其实她也猜得到五年前肯定发生过不太好的事,即便她跟冯昱闹掰,互相厌恶,他肯定也不会接受前女友跟他大哥在一起,更何况婚礼前夕他们兄弟俩确实针锋相对到连父母都不敢插手管的地步。
她还以为冯成则知道后也会和她一样惊愕。
有时候就是这样,猜到是一回事,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可是,冯成则镇定到好似这兄弟阋墙的戏份中的“兄”不是他,是别人一般。
他不仅不错愕,神情还很淡然。
“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季清羽终于理清了思绪,“我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不太懂血缘牵绊有多深,但亲人之间会包容的是吗?很多时候,感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我跟冯昱分手以后无论跟谁在一起那也是我的自由,也不会觉得愧疚跟抱歉,但是……”
真心话通常都不会很好听。
她只是尽量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冯昱或许有可能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至少在这段三人关系开始之前,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哥的事。
道理是道理,亲情是亲情。
法律自然没有明文规定,可在生活中,为什麽要恪守那条线,绝不轻易跟“好友的对象”“姐妹的男友”“兄弟的女友”有情感上的牵扯?因为一旦迈过了警戒线,也就意味着“背弃”。
“你没有经历这五年,你对我也没有感情,如果你对冯昱感到很歉疚。”她轻声说,“我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所以才想问问你。”
两个人的关系中,最怕的是一个“悔”字。
上一篇:吾凰万岁
下一篇:妙手医妻:穿成六零年代炮灰作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