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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兮美人(重生)(83)

作者:春潭砚 阅读记录


说着拽住雪伯赢袖口,满脸委屈。

丰臣顿住,一时不好再说。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又详问酒肆之事,确定乃雪姬先被抓住,姒夭又将对方换出来。

“公主胆子真大呀,哪是一般女子能做出的事,人常说楚地女子不一般,如今可算见识。”

段瑞安唇角向上,十分欣赏,却看对方乌云密布,脸色暗压压得可怕,又想起昨夜那一幕,心里七上八下。

丰臣对姒夭公主态度不明,他在一边看得清楚,可人家床帷之事,并非外人能插嘴,吭哧半天,方道:“属下认为,酒肆被烧,公子青死了,确实棘手,但也不算多大的事,这位二公子本就到处惹是非,仇敌衆多,随便一抓一大把,何况——”

话锋一转,清清嗓子,“属下想起前几日去水边春祭,还听人唱吶,什麽女惑啊,乱国,那个公子青色/欲熏心,招来杀身之祸,也难免。”

话已出口,偷看对方反应,他最不善于拐弯抹角,心里憋着一口气,还没等到回应,已是满头大汗,比沖锋打仗还累。

丰臣心思不在,没搭理。

只好把胸口的气又咽下出去,惴惴不安地问:“咱们入宫还是回家?现在参见王上,倒可以探一下虚实。”

“不用着急。”对方淡淡道:“回家。”

父亲还未下朝,他兀自等在屋内,一侧帷幔后,放着书卷千册,无意在榻边落座,擡头瞧见对面壁上悬着一副绢帛画,有女子垂眸颔首,玉带轻袍,静若处子。

引得丰臣起身,几步来到近前,此乃母亲肖像,人都说父母感情极深,想来父亲每日在此处查看公文,低首擡头间便能瞧见爱人容貌,漫漫长夜,聊以自/慰。

却见画角落下灰尘,掏出手巾,轻轻擦拭。

正出神,听院里仆人喊:“太宰回来了。”

起身去迎,丰晏阳刚进屋,衣服都来不及换,开口便问:“燕于飞的事闹大了,外边有什麽消息?”

丰臣照实回,十有八九乃雪伯赢所为,不过若想找人顶罪,也不难。

对面垂眸,沉思一会儿,“你——认为呢?”

窗外翠鸟莺啼,春日明媚,光线落到丰晏阳眸子里,倒有些不可言明之色,丰臣一愣,问得让人意料不到,他笑了笑,“父亲何出此言啊。”

本来雪家与他们的关系,自然要帮,又何必商量。

却见丰晏阳撩袍子落座,不紧不慢,“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今时不同往日,你要在齐国立法,法治不避权贵,何况雪伯赢还不是王族吶。”

他记得他前一阵还对灵魄爱不释手,恨不得当做亲生儿子,此情此景实在意外。

丰臣顿了顿,“父亲,法自然要立,也需有理有据,雪伯赢烧客栈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况且他手下那麽多人,就算查,也可以找人顶罪,不见得能拿到证据。”

“只要查,总找得到。”

丰晏阳举起桌上的酒,尝了口,啧啧两声,“这酒还没到火候,居然拿出来,我给他们说了几次,酿甘蔗酒,需用竹篓窖泥法,多些日子才可入口。”

丰臣不语,却见对方挑眼看过来,本就淩厉的双眼起了冷意,如月下寒江。

“我儿到底年轻,一个国家整肃立法,不是件容易事,你虽出身儒家,前几日却与稷下学宫祭酒闹翻,早已没人认你为儒门弟子,虽说何门何派并不重要,但贵族公卿衆多,已对你议论纷纷。”

说着叹气,眉宇又添上一丝愁云,“想推行法治,不可一蹴而成,就像这酒一样,要多酿多存,每道工序出不得错。放眼四海,楚乃大国,咱们能不能顺利吞下,都难讲,剩下国家虽贫弱,若联合起来也不容小窥,内忧外患,整肃迫在眉睫,而立法,必先立信,正需要个由头。”

丰臣心里迟疑,“莫非,父亲选中伯赢。”

“法不偏亲,何况也不是一件事。”说着又从袖口取出份帛纸奏章,扔到案几上,“你看看吧,上面都是雪家罪行,一条条够重罪的。”

蔑视王法,私占公田,强抢民女,甚至还找人私收王室谷物,豪横之举,数不胜数。

状告之人竟是齐子鱼,这人八百年不上一回朝,竟做出此惊人之举。

他不觉唇角上扬,“父亲,觉得属实?”

丰晏阳轻蔑一笑,“你如何认为不是实情。”

丰臣摇头,“不见得假,只是夸张,雪氏家族庞大,宗亲之间浩浩蕩蕩许多人,若有违法乱纪之事,也在常理之中,族长却有规劝不严之责,但把一切都推给雪家父子,未免牵强。”

“人家既然能写出来,手上也有证据,王上今日秘密将奏章交于我,并未说一二,可见十分在意,只是顾虑咱们两家关系,才没有直接传话给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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