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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奕(17)
作者:梦在天涯外 阅读记录
沐酌想给自己两个巴掌清醒清醒,但毕竟还是在衆目睽睽下,在裴铮一句句有辱斯文中,他垂下双眸,做出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仿佛沈夺做出了何等大逆不道的事,“真不愧是裴大人教出的好徒弟。”
沐酌的脸颊带着几分绯红,似是愤怒,而姜临就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演戏,看着他掐着自己的手腕,挤出少许清泪,再刻意地露出手腕上的指痕。
因为解药的问题,他不好把话说死,但裴铮若是连眼前的情景都看不出了,便是白做了这麽久的大理寺少卿。弄不死姜临,还不能给他找点麻烦!
花茗也看到小主子手腕上的红痕,这是极大的失职,小主子还未下达命令,他忍下愤怒,不能拔剑,也不能把这坏东西剁碎喂狗。
沈夺指向纸糊的窗户,上面印着血红的手印,“虽然你主子长得合我胃口,但他太小了,起码要及冠之后。”
长剑斩落沈夺一缕碎发,姜临却以折扇掩面,将万般不耐藏在风流下,一双潋滟的双眸,就这样看着其他人,没由来的嫉妒,让沐酌有几分不悦。
“昨日未曾离开,不过是因为‘她’来了,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将太子救起来。太子殿下莫不是幻毒未清,认错了?”就像狐貍笑弯了眼,她是在威胁自己,还有把柄在她手上,名为束魂的毒。
“是孤记错了,罢了,裴大人,这里也算是案发现场,不好好探查一番似是说不过去,孤有些乏了,便先回府,明日辰时,记得将有关留存案件的文册呈上。”
沐酌语毕便带着花茗走出了大理寺,一路上,裴铮亦步亦趋,声音就没停过。还在痛斥他无作为担当,越听沐酌走的越坚定,上辈子他战战兢兢,被骂了一辈子。可见他这个太子无论是做的好与不好,最后都是一样的,何必再付出那麽多,更何况,他早已不打算做皇帝,难不成要为其他人打工,做梦!
他走的很快,尽可能忽视姜临那可怕的神情,就像被夺食的野兽。重新来过,他并不能确定姜临所谓的爱是真是假,但可以确定,他对姜临而言还有别的利用价值,所以再疼,最后也死不了。接下来,只需要保下舅父,他不是一直想要归隐,姬淩也是。这样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低头快步向前,未曾发现迎面女子一身劲装,架着枣红色的马驹飞驰,赤色张扬明豔,鞭子别在后腰,来人正是公孙卿,裴铮的养女,已故上将军独女。
如果没记错,上辈子,她便死在了这案子里,被活剥了皮,做成了尸甬。沈夺在此事后亦是“英年早逝”,重新用回姜临的身份,入宫做了自己的皇后。
命不可违,可她曾救过自己,同姜临一起。美人只有活着时才是一幅画,若是死了便只剩下一身皮囊,红颜枯骨,太过可惜。
姜临没有保下她,究竟是不能,还是从一开始,公孙卿便只是棋子。姜临她以他人的性命为棋,与命运相赌,明明不过是普通人,太过傲慢。命运所带来的一切馈赠皆是明码标价,她怎麽敢,不自量力用他人做砝码。
“主子,我们走反了,东宫在另一边。”花茗指着另一面的路,就像是大型的犬类,一脸憨样,半点没有杀人的干脆利落。
沐酌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望着面前冉冉居于上空的赤乌,“花茗,你说如果有人自不量力地挑战命运,他会在从死亡手中夺回失去的东西吗?”
花茗听得一愣,“主子,您在说什麽啊,什麽命运、死亡,您不是最不信这些吗?”
也对,所谓命运,从不是既定的,它反複无常,是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若不是试上一试,谁又能定夺输赢。
他终是回了头,走向另一条不归路。而姜临在高阁上,以沈夺的身份,听着黄鹂清脆地说着案子的诡异情形,与上一世并无不同。他也并不打算改变这只黄鹂的命运,死亡是斩断命运因果最好的方式。
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一视同仁的冷漠,正是死亡的公正。正如漆黑的怨海选择了她,作为死亡斩断因果。这次的轮回不过是游戏,不过多了场意外。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嫁衣破烂的女子抱着琵琶,青紫的唇色,脸颊上沾着褐色的血迹,而旁边她身旁的男人掏出雪白的帕子,上面还绣着几支红梅。他把帕子扔给弥荼后,便专心制作着一副精美的棺材。那人面色惨白,竟是比弥荼更带几分鬼气,不似活人。
番外一
尸偶疑云
“您知道的,鄙人一向贪婪,讨厌留不住的东西,想要的东西,鄙人会不择手段留在身边,生死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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