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凝兮心想，这位老板竟然会说北恒话，看来真是来对了地方。

事实证明语言一样是多麽重要，还好北恒与齐蒙多年前就通婚通商，将语言、度量衡、钱币等事物完成了统一，否则自己到北恒和亲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困难肯定就是语言。

“请给我和长姐分别选一套合适的饰物，一定要好看、别致，不可选庸俗之色。”闻瑞筝颇为有礼。

他与凝兮同为厚辰三年出生，年纪相仿，说是双生姐弟的确不为过。

掌柜的高兴极了，他一看就知道这对姐弟是舍得花钱的主儿。

“好，小的这就为小姐和公子挑选。”

趁着掌柜的在挑选，凝兮跟闻瑞筝对了个眼神，随即走近轻声问道：“老板，我与阿弟从北恒而来，为的就是做些生意。最近这喀雪城是发生了什麽大事，怎的如此热闹？”

凝兮撩了撩头发，状似无意地露出手腕上戴着的精致金镯。

掌柜的立刻了然，知无不言道：“姑娘有所不知，您们北恒来了个什麽使团，说是要去取临澜江源头之水，昨日才刚到喀雪城中。”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两个月前那事儿还没了结呢。”凝兮试探道。

“您和公子那时就已到喀雪城了？”

听掌柜的此话，似乎有戏，凝兮赶忙道：“是啊，不过我只在人群中看了个模糊，别的什麽都不清楚，掌柜的可知道具体是怎麽回事？”

其实凝兮纯靠猜，猜谢征南被海彻原带回了喀雪城，猜他们的行蹤也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空手套白狼，凭的全是运气。

说起此事，掌柜的十分感兴趣。

“那排场可大了，彻原大人作为首领的义弟，一朝出使北恒，风光无限。前些日子带着数不清的财宝归来，就连首领都亲自出城迎接。但这只是其一，不是其二。”

看掌柜的故作神秘，凝兮马上道：“这套蓝宝石我看着十分喜欢，买了。”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掌柜的手里，又继续挑选起别的宝贝来。

複又随便问道：“然后呢，什麽叫其二？”

掌柜的收起金锭眉开眼笑，当即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个十成十。

“彻原大人不仅带回了财宝，还带回了一个人！此人长相十分俊秀，所有仆从都对他恭敬极了，包括彻原大人，真乃奇也。”

掌柜的凑近凝兮，悄咪咪说道：“我到首领府送玉石的时候，还听见仆人们都叫他少爷。姑娘您说，他不是首领的儿子还能是谁？”

“后来呢？这人还在首领府吗？”凝兮追问道。

“那倒没有。一般人是不会知道他去了哪的，但我问过首领府的仆人们，据说这位少爷是被送去了神雪山上。”

“神雪山？”凝兮十分惊讶，难道极北部的人能够克服重重积雪堆积的环境，并且生存在其中？倒是罕见。

掌柜的道：“对啊，就是西城门外几里的那座雪山，但神雪山脚下一直都被首领府的人看管着，没人能上去，不知道究竟是个什麽样子。听说那是首领的母族所住之地，肯定藏着许多的宝贝。”

原来如此。

凝兮害怕引起掌柜的怀疑，并未继续询问此事，想来他也把能说的都说了。若想知道更多，只能去雪山附近探查。

“你这店里就这些东西了？”凝兮随便点了一个白色暖玉做成的镯子，表情有些嫌弃。

掌柜的颇为震惊：“这样好的宝贝姑娘也看不上？”

“有没有那种颜色鲜亮的，最好在夜里看起来光彩夺目的。我好像听说过，一个叫什麽什麽赭玉。”

“赤霞明赭玉？”

“对，就是这个。”凝兮装作不懂但又好奇的样子问道：“这玉能从哪里买到？”

掌柜的面露难色：“姑娘，这小的可没办法给您弄来。”

“为何，我有的是钱。”

“实不相瞒，赤霞明赭玉的前身是赤霞明赭石，之所以能被称作玉，是要经过非常神秘的工艺的，一般人做不来。不仅如此，还要被至高至上的神灵赐福，才能达到璀璨夺目，鲜红耀眼的吉利效果。此物神圣，可保平安，历来只在传说中听过。”

凝兮心中有些许失望，她没想到赤霞明赭玉这麽难找。不过想想也合理，若是轻易就获得，岂不是显得穿越之事毫不稀奇。

“你们极北部可有什麽地方有能工巧匠，或者至高至上的神灵？”凝兮仍不死心。

掌柜的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

再次取出一锭金子，凝兮塞进了掌柜的手里。

不动声色地接过，掌柜的作思考状：“既然姑娘诚心想知道，那小的便告诉您。在这世间，的确没有听说过谁能做出赤霞明赭玉，但有一个地方却有可能有这样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