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棠嘴上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继续温婉地问道：“父亲母亲都听到过几回？”

谢恒：“就一回。”

谢夫人连忙跟着道：“也就一二三......四五六回。”

沈兰棠：“......”

很好，我明天就开新号重来。

谢夫人也自觉不对，连忙找补道：“这事没跟你说，是我们不对，不过这两年发生了许多事情，好似有一年多没再听到过了，或许这异象早就没了。”

“没有。”沈兰棠平静地说：

“今天又发生了。”

“......”

下人端来碗筷，开始布置。

等她们走后，沈兰棠才重新道：

“我来也只是了解情况，父亲母亲知道，还有谁听到过麽？”

谢恒谢夫人对视一眼，谢夫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就我所知，只有你二婶。”

谢恒从容摇头：“我不知道还有谁听到过，我从未和他人说起过这事。”

那也就是说只有谢家几个人了，若是如此，沈兰棠心里还好受些，要是自己的心声随便就能被人听见，这跟在大街上裸奔有什麽区别？

“兰棠啊，你生气我们也是理解的，但这事的确没有多少人知道，要是许多人听到过，哪能不漏出风声来。”

这话也有道理，就兆京这传得飞快的八卦，要这事被外人知道，她早就被传成“妖怪”了。

“父亲母亲我明白了，不过我心中还是难受，我先回去了，打扰二位用饭，实在抱歉。”

“没事没事，不怪你。”

沈兰棠低落地站了起来，谢瑾也很快跟了上来。两人走后，谢恒谢夫人对视一眼，默默低头用饭。

谢瑾自知不对，在沈兰棠面前乖巧跟随，直到兰心宝珠过来张望了好几回，才道：

“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的啊。”

沈兰棠冷冷地盯着他，稍许后，站了起来。

事已至此，也只能多吃半碗饭发洩一下闷气。

兰心跟宝珠这会儿也知道沈兰棠的情况了，当然宝珠不知道这个秘密被发现的缘由。

几人集思广益。

“怎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宝珠咬着手指怎麽也想不通。

“是啊。”沈兰棠看了她一眼：“宝珠，下午干嘛去了？”

“啊，我？”宝珠一个茫然：“下午，就是逛街去了呀，小姐不是常说让我们多走走多看看麽，下午没事我就出去看了呀。”

“哦。”沈兰棠发出一个单音节字符，不知道信没信。

兰心：“要不我们去拜拜菩萨吧。”

“菩萨还管这事？”

“那也没别的方法了吧？”

“......”

如果说是从前，沈兰棠肯定是不信菩萨的，哪怕她自己都穿越了，但经过这一回，她已经从一个科学主义战士变成了半迷信半科学战士。

閑着也是閑着，拜一拜吧。

沈兰棠：“可是哪里有菩萨？”

“......”

......

“观音菩萨像......”戚桐君疑惑地看着沈兰棠：

“怎麽突然想到要拜菩萨了？”

沈兰棠：“......因为某些不能言说的原因。”

“......行。”戚桐君道：

“我母亲信菩萨，家中的确有一尊菩萨像，明天我可以带你去家中。”

于是第二天，戚家就迎来了归家的小姐和两位客人。

戚夫人望着沈兰棠和谢瑾。

沈兰棠双手合十，诚心道：“夫人，我有个心愿想要跟菩萨说，求夫人让我拜一拜菩萨吧。”

这麽有信仰的愿望戚夫人当然不能拒绝，她将二人领到佛堂，佛堂很是清净，没有许许多多金身菩萨佛祖，只有一个佛龛，佛龛里供奉着一尊白玉雕成的菩萨像。

戚夫人：“夫人请自便。”

戚夫人十分贴心地走出房间，替二人关上了门。沈兰棠深吸一口气，腾地一下跪倒在菩萨像前的垫子前。

她阖上眼睛，双手合十内心默默祈祷：

“菩萨啊菩萨，信女原来短视无知，不信神佛，现在我愿意成为你忠诚的信徒，你若帮我实现了这个愿望，我就在家里给你造一个金光闪闪的金身。”

“菩萨啊菩萨，请取消我心声的对外阅读权，让我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自己心里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到，好麽？”

沈兰棠在心中默念上面的话好几遍，跪了约莫有一刻钟时间，才拖着发麻的腿站了起来，谢瑾上前扶住她。

“祈祷了？”

“祈祷了，灵验不灵验就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二人走出大门，对着在隔壁说话的戚夫人屈膝谢了谢。

“多谢夫人。”

“夫人不必。”戚夫人连忙上前扶起沈兰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