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长官，如果只是赶制低质量的货的话，那后续……”

“你不要给我找借口！”那人打断了B级向导的话，“先给我把急着要的货做出来，之后再说别的事情。”

酒厂负责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带我去看试验品。”那个长官站了起来，冷眼看着酒厂负责人说。

“好。”

酒厂负责人脸色不是很好看，那个长官盯着她，又坐回了原处，“怎麽了？试验品那边也不顺利？”

酒厂负责人这次叹气叹出了声，她道：“长官，我觉得，魏家的人可能在骗我们。”

“你说什麽？”长官皱起了眉，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你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你早干什麽去了？这事我可是全权交给你负责的，你就给我负责成这样？”

“我知道，我有责任，但是事情不对劲，出了很多新状况。”酒厂负责人说。

“什麽新状况？”那长官努力压下怒火，双眼瞪着自己的下属问道。

“没有试验成功案例。”酒厂负责人老实交代道。

长官愣了一下，“什麽？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没有成功案例？”

那长官下一秒仿佛就要杀人了，酒厂负责人认命似地咬了咬牙，道：“就是腺体移植，没有成功案例。”

周围再一次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声音。

过了许久，长官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现在跟我说没有成功案例？你早干什麽去了？”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负责实验的那些人一直在玩文字游戏。”负责人说。

“文字游戏？什麽文字游戏能把你们骗这麽久？嗯？”

“他们统计出来的成功率是按照手术后三天人还活着算的。”负责人说，“最近出问题的实验体太多，我觉得有蹊跷，查了之后才发现这个。”

“你可真是个人才啊，你们都是人才啊。你们就这麽信任姓魏的那家人吗？我为什麽把你们送过来盯着？是因为我信任他们吗？”

“现在秦家的秦桑文已经做了手术，他如果出事的话……”

“哦？这时候害怕啦？你早干什麽去了呢？”

“我是看那个魏惜良给自己安排手术，所以才信任他的。但是秦桑文他体质不行，情况恶化得太快了，比所有实验体都快。”

“啧，”长官倚向椅背，闭上了眼睛，“秦桑文，秦家人不至于为了他就怎样。但是，如果他们想找事，拿秦桑文当由头也不是没可能。”

“那要怎麽办？”负责人问。

“秦家那边我会稳住的，但是这边你给我管好了，整个奎林市你都给我管好了。”长官又说。

“那，适应性试验呢？我们还要继续把做完手术的实验体放出去吗？”负责人又问。

“放。”

“为什麽？现在放出一个，一个出事，如果继续让他们出去，那说不定这边哨塔的人就会查到我们头上了。”负责人又说。

“那没关系，他们知道了也没关系。反正腺体移植的事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暂时没告诉他们细节而已。你只管执行就可以了。”

“那，万一他们查过来，我们能跟他们说多少？”负责人问。

“什麽都不说，要他们去总部问。”

“那好吧。”负责人终于放松了些，“那他们的血清呢？”

“继续提，优先保证数量。”

听到这儿，许晨音明白过来他们最开始说的需要赶制的“货”是什麽东西了。但是，血清不是给接受了腺体移植的人用的吗？他们还要往哪儿送？还要提供给谁？

许晨音想继续听下去，但是耳边却有了别的声音：“本次班车已到达终点站……”

听到这个声音，许晨音不得不将自己的感官与苍鹰分离开来，回到自己的身上。她睁开眼睛，车上已经没有人了，车门开着，就等她下去了。

许晨音立马沖下车，然后又沖上另一辆即将出发的车。

许晨音从一辆车上下去，又急匆匆地跑上另一辆，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做过了车，车上看到的她这个举动的人笑了她，但是她没有在意，直奔最后一排，继续假装睡觉。但是这次，有人坐到了她旁边，正是之前笑话她的人，一个男的。

“还睡啊？不担心再睡过站？”那人很自然地坐到了许晨音身边，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那副侃侃而谈的样子看起来相当自信。

许晨音擡眼瞥了那人一下，那人见许晨音看自己，立马擡手摸了一把自己油腻腻的后背头，还沖许晨音笑了笑，露出了被烟熏黄了的牙。许晨音用精神力攻击了他，他立刻昏睡了过去，仰面靠在了座椅上，大张着嘴留起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