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新笑道，“其实我们才是半路杀出的意外是吗？”

“难道不是吗？”许晨音道。

李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很有道理。”

“哼，”许晨音轻声哼了一下，“那看起来，作为一个员工，‘不听话’真的是太给各位老板们添麻烦。”

许晨音冷声嘲讽着，但李新却突然认真了起来：“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嗯？”许晨音看向他。

“我真的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管结果怎样，我都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让某些人知道了，我们并不是没有思想、没有知觉，只会任人宰割的猪羊。”李新说。

许晨音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这样也有一点不好。”李新又说。

“哪儿不好了？”许晨音问。

“越挣扎，越是能见到自己原本见不到的东西，越清醒，越能感知痛苦。”李新说。

许晨音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这些会过去的。”

“嗯，我相信会过去的，只是不知道会有一个什麽样的结果啊。”李新说。

“别想这些啦，”许晨音打断了李新的胡思乱想，“还是想想最迫在眉睫的事情吧。”

李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

许晨音又严肃了起来：“你觉得魏惜良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你有没有发现，如果他说的话是对的，秦止戈说的也是对的。那事情就变成了：七十多年前姜远道开始研究怎麽人为制造哨兵向导，并且成功把自己孙辈中的一个人便成了黑暗哨兵。这个黑暗哨兵，之后又被当做先提供体，成就了第二个黑暗哨兵，也就是秦止戈。然后知道秦止戈做手术的人，也就是魏惜良，他非常相信腺体移植手术，为了提高能力等级，他就给自己做了这个手术。”

“应该是这样，如果他们都没撒谎的话。”李新点头说。

“可是这就有个问题了啊，”许晨音说，“如果姜若水和秦止戈的手术都成功了的话，有这成功经验在前，后续的这些怎麽会一个比一个失败呢？就连秦止戈的哥哥，秦桑文，这样的人也没有落得好下场。”

“所以，现在在做这个手术的人，跟之前把秦止戈、姜若水变成黑暗哨兵的人，是同一拨人吗？”许晨音问。

“确实不像，像是一批天才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不靠谱的研究，然后另一批人为了自己的野心，找了一堆庸才无脑模仿，结果彻底翻车了。”李新说。

“对，”许晨音点了点头，“还有一点，如果姜远道七十年前就开始做这件事，那麽一直到他孙辈姜若水出生，这个研究最起码也延续四五十年了。而且后面研究因为死了很多人，被强行叫停，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没有人调查？哨塔对这件事应该很了解才对。但是你看现在哨塔对待这件事的反应，根本就不像了解很多的样子。”

“也许哨塔并不像我们想得那样无知，他们早就查清楚一切了。也许哨塔确实什麽都不知道，毕竟现在给人做腺体移植手术的跟七十年前那批人不是同一批。”李新缓缓道。

“我有一个想法，”许晨音说，“我们能不能去见见你的老师？他说不定知道点什麽。”

第 110 章

“我的老师可能记不得太多有用的东西了，有的时候，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会忘掉。”李新说。

许晨音声音放轻，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可我还是想试试，我们手上没什麽有用的线索了，而且，我们也找不到其他可以问的人。”

李新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道：“那行，等现在的事情解决，我们就去问。”说着，李新又想到了别的事，他问：“对了，刚刚你跟魏惜良在一起，他应该没想不开到主动招惹你吧？”

“一对一的时候他哪有那个胆子跟我硬碰硬？”许晨音道。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麽？真要去找荣龙吗？”李新问。

许晨音摇了摇头，带着李新离开了自己的精神图景，来到了空间间隙中。

“刚刚和魏惜良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找过了，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可能已经去了更高维的地方。”许晨音说。

李新看向黑暗，心中不由得对那完全未知的地方升起一阵恐惧。

“如果，我们的能力更强一些，能在那边来去自如吗？就像精神向导一样。”李新问。

许晨音叫出自己的苍鹰，苍鹰化成麻雀大小停到了她肩膀上，锐利的目光盯着黑暗深处。

“或许可以吧。但是这试错成本实在是太高了。”许晨音说。

这话刚说完，停在许晨音肩膀上的苍鹰突然飞了出去，一个猛子直接扎进黑暗，消失在了两人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