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李新说。

“算是？”陈烟眉头皱了一下，“我可是听你说有线索才推掉新任务跟你来的，要是什麽线索都没有，我怎麽跟我的上司交代。”

李新的目光盯着正前方，语气坚定道：“肯定会有线索的。”

陈烟轻叹了一口气，“所以呢？你的线索到底是什麽？”

李新把自己已知的信息全都告诉了陈烟，末了还跟陈烟强调：“许雅，我的那个同事，她现在肯定是查到了什麽，否则没理由迟迟不回去。”

陈烟慢慢捋着李新给的线索：有人闯入过秦止戈的公寓，那个叫许雅的人跟着闯公寓的人找到了一个早就关门了的博物馆，然后失蹤了。静森协会的人一直在接触秦止戈的人，他们去过荣龙的家。

“你确定闯进秦止戈公寓的人也是静森协会的人吗？”陈烟问。

“没有直接证据，但是目前除了静森协会没有别的人直接找过我们。”李新说。

“是嘛……”陈烟默念，没多说别的。

两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那一块地方人少，只有路灯跟稀稀拉拉几个商铺招牌还亮着。

“这里不像是有线索的样子啊。”陈烟看着被路灯着照亮的建筑物，眉头紧锁着说。

“进去看看吧。”李新说，“许雅进去过这里。”

李新掏出了许晨音的手机，把那张照片放了出来。陈烟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指着三楼最西面的窗户说：“拍的是那个方向。”

“嗯，先去看看吧。”李新说。

两人穿过铁门栏杆，然后撬开了大门的锁，进到了博物馆内部。博物馆内部比外面黑很多，陈烟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两人就着那不是很明亮的光上了三楼。

三楼的窗户正好与外面的路灯齐高，这里比一楼二楼要更亮一些。李新回头对陈烟道：“我之前看过了，这里都是空的。但是空得很奇怪，太干净了，不像是很久没人的样子。”

“嗯。”陈烟只顾四下打量，漫不尽心地点了一下头。

李新看向她，问道：“你在看什麽？”

“这里装过干扰器。”陈烟说。

“什麽？”李新不解。

陈烟走到墙角蹲下身去，李新跟着蹲到了她身边，陈烟指着墙角一段裸露出来的电线对李新道：“这个规格只有干扰器能用，购买都需要哨塔批準。大概是走得太急，忘了把这些东西抽出来带走了吧。”

提到装干扰器，李新就想到了秦止戈。他问陈烟：“如果我现在要绕过哨塔的审核批準买干扰器，会被查到吗？”

陈烟瞥了他一眼，“既然你都运进来了，那当然有查到你的办法。”

李新对这话持怀疑态度，这个地方就是反驳她的最好证据。如果真的都能查出来，这里为什麽又能装上干扰器呢？

“往里面走走，看看别的地方。我们分开行动，快一点。”陈烟说。

说完，她就拿着手电往走道更深处去了，李新站在她背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进了一旁的小房间。

李新已经有所察觉，陈烟关注的重点压根不是找人，她现在大概只想着弄清楚这里之前是被用来干什麽的吧。

李新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现在有一种海底捞针的无力感，许晨音现在会在哪儿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第 95 章

李新推开小房间的门，这里他之前没进来过，他也压根不觉得许晨音会往这个没比楼梯间宽敞多少的犄角旮旯里钻。

这个小房间跟别的地方不一样，里面乱得很，杂物一直堆到门口。房间没有窗户，里面黑漆漆的，一丝丝光线都没有。李新站在门口，用手机往里面照了一下。

李新摸黑把里面的东西都清了出来，可直到把房间彻底清空，他也没能找到半点有用的东西。这时候陈烟已经把整层的房间都看完了，回到楼梯口就看到李新拉长着脸站在那儿。

“怎麽样？发现什麽了吗？”陈烟一面问一面举着手里的灯往屋里照了一下。

“没有，里面我都看过了，什麽都没有。”李新回。

陈烟看了看，确实，屋里放着的东西已经被搬空，柜子也全都被打开了，实在是没什麽好找的了。

“那我们……等等！”陈烟刚準备叫李新去别的地方找，手电就扫到了可疑的地方。

“怎麽？”李新看了看她，发现她正盯着小房间的天花板。

李新顺着她看的方向看了过去。陈烟的手电刚好照到了靠墙而立的柜子顶上，柜子顶离天花板有一段距离，手电的光可以照到柜子顶上方的那部分屋顶。手电的光束散开，照在天花板上，根本没有受到墙壁拦截，可以看得出来，柜子顶很宽，甚至比柜子本身还要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