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点奇怪。”李新嘴上这麽说，脸上却依旧带着质疑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认可刘明林的价值。

荣龙见状便问：“你知道我们老板跟刘明林到底是什麽关系吗？”

“外面的人都说他们是表亲。”李新说。

“这怎麽说呢，算不上特别对。”荣龙回，“秦止戈跟刘明林有点关系，但是关系相当尴尬。”

“能有多尴尬?表亲的意思不就是说刘明林的母亲跟秦止戈的母亲是姐妹吗？”李新问。

“不是，刘明林的妈是秦止戈舅舅养在外面的小老婆，他爹不认他，他是跟他妈姓的。”

“原来是这样。”李新明白过来，“那刘明林在协会里到底是个什麽角色呢？地位重要吗？”

“他经常在秦止戈跟静森协会之间做一些传话的工作，秦止戈几乎不会主动问他跟静森协会有关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知道他在静森协会里到底是个什麽身份。”荣龙说。

“那我们直接问问秦止戈吧，秦止戈算起来也跟刘明林是一家人，刘明林的兄弟姐妹都是哨兵向导，意思不就是说秦止戈的表兄弟、表姐妹们都是哨兵向导吗？”

说着，李新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秦止戈的电话。荣龙一开始似乎还想拦住他，但也只是象征性地擡了擡手，看到电话被拨通之后他就又把手放了下去，看起来他应该也是想要跟秦止戈把这些事都问清楚的。

电话直到挂断的前一秒才被人接起来，另一头的秦止戈听起来非常疲惫，懒懒地问了一句“喂”。

这声音听起来非常不对劲，李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还在睡觉？”

“我没有，你打电话来有什麽事吗？”秦止戈直接岔开了话题。

李新顿了顿，然后道：“我想问问跟那个刘明林有关的事情。”

“嗯？”秦止戈那头传来了布料摩擦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是正在从被窝里往外爬。

“我听荣龙说，刘明林的所有兄弟姐妹都是哨兵跟向导。”李新问。

“嗯，是这样，怎麽了？”秦止戈声音愈发虚弱起来，“有问题吗？”

李新顿了顿，“按照正常的概率来说，这个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想问问，他们是自然变异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声叹息，“你们查到这儿了？”

听到这话，李新跟荣龙互相对视一眼，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只是在推测。”他回。

秦止戈那边沉默了，隔了很久他才又重新开口：“你们猜得没错。他们家确实是通过某些特殊手段才有了那麽多哨兵向导的。”

“我们还怀疑，这个跟静森协会有关。”李新又问。

秦止戈那边传来笑声，“对，但是也不全对。”

“这是什麽意思？”李新不解。

“确实有人在做你想的那件事，但是不是静森协会。”秦止戈说，“静森协会只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慈善组织。”

“普通？”李新越发疑惑，“你在逗我吧？别的不说，光从他们跟魏惜良、林奕文合作这一件事来看，他们就算不上普通了吧？”

李新的情绪稍稍有些激动，电话另一头的秦止戈习惯性地嘲笑起他来。秦止戈笑道：“你不要提到林奕文就这麽激动，她又不会突然跳出来咬你一口。”

李新脸色阴沉下去，没有跟秦止戈搭话。

秦止戈继续道：“有钱有势的人都是喜欢做慈善的嘛，别管他们最根本的目的是什麽，客观上来说，他们做的确实是好事不是吗？就像那天你直接尥蹶子走人的那场活动，虽然活动的主要目的是给魏纯智拉票，但是也确实是有人收到了奖学金不是吗？”

“话虽然这麽说，但这也不能证明魏惜良就是一个好人啊!好事坏事那得分开论。”李新说。

“是的，”秦止戈说，“但是如果你只揪着静森协会查的话，你就只能查到好事。打个比方，如果你不是从无声岛回来的，不了解魏家的那些黑暗的生意，你还会觉得魏纯智跟静森协会不是好人吗？”

“嗯？”李新愣了一下。

“你在开始关注静森协会跟魏家之间的关系之前就已经知道魏家不是好人了，所以当然很容易联想到这个协会跟魏家一样，都不是好东西。”秦止戈说，“但如果你从来不知道无声的事情呢？你还能知道魏家其实家底不干净吗？”

秦止戈继续道：“静森协会只是一个小小的非营利组织，说难听点，他就是一小部分人沽名钓誉或者洗/钱避/税的工具。它也没有什麽公开的账簿，也没什麽交税的记录，你查也只能查到一些它自己写的一些故事，是不会有什麽有用的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