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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樱是他捧在手心养大的,为她选的夫婿,自然不能有此等污点。
皇上又翻开了画像,道:“李阁老这小孙子,瞧着也是一表人才。他刚刚得了第二是吧?你觉得他怎样?”
太子呈上了李公子偷拿他爹的官印,私放印子钱的证据,太子道:“这是儿臣这两日搜到的证据,正想移交给京兆尹。”
嘉盛帝一张脸沉了下来,道:“这等蛀虫,正是因为他们,大魏的百姓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合该交给京兆尹,务必秉公处理,陈家老三呢?他怎麽样?”
今日入宫的二十位青年才俊,都出身高门,相貌也不错,全是良妃精心挑选出来的,皇上便也没让人调查,谁料一个个衣冠楚楚的,背地里竟如此不堪。
“陈公子之前有心仪之人,他心仪自家表妹,他母亲嫌对方是庶女,不同意两人的亲事,只肯让她做妾,对方不想做妾,与刘侍郎家的庶子定了亲,陈公子不甘心,私下将将人弄残了,还诬陷给了另一人,刘侍郎已经报官,至今还在扯皮。”
皇上听得眼皮跳了跳,委实没料到,他最看好的三人,竟没一个省心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画册上,对上了方灏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论家世和品行,这小子倒是可以,一想起他小时候混不吝的模样,皇上眼皮又跳了跳。
樱樱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方灏如今虽瞧着人模狗样的,小时候却是个混世魔王,天都能给捅破,真嫁给他,日后指不定过成什麽样。
嘉盛帝有些糟心,“难道就没有品学兼优的?”
太子垂下了眼眸,道:“樱樱年龄尚小,婚事不着急。”
“怎麽不急?过两日她便及笄了,许多姑娘都是十四岁便开始议亲,十五便能嫁人了,她如今一个人住在镇国公府,朕哪里放心,早日定下来,便多个人爱她敬她,趁朕尚有精力,正好能亲自为她主婚,等朕到了底下,才有颜见镇国公……否则……”
提起镇国公,他面上闪过一抹愧疚,他一向自诩明君,也不像一些帝王,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他自认心胸宽广,也能知人善任,结果却忠奸不分,幸亏贵妃为镇国公留下了最后一丝血脉。
见他打定了主意,太子便清楚,为樱樱赐婚的事,已成定局。
怕他乱点鸳鸯,太子一撩衣袍跪了下来,道:“樱樱秉性端淑,又秀外慧中,不论是性情,还是才情,无人出其右,她是镇国公府嫡系仅剩的血脉,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她最适合太子妃之位,与其将她嫁给外人,担心她的后半生,不若让她嫁入皇家,儿臣必不负她。”
皇上手一抖,不慎打翻了手边的奏折,“胡闹,婚姻岂可儿戏,你们是兄妹,你再担心她,也不该拿婚姻当儿戏。”
太子道:“她是镇国公之女,与儿臣并无血缘关系……”
不等他说完,嘉盛帝便打断了他的话,“再是镇国公之女,她也在朕膝下养了十几年,是你的妹妹,你若娶她,让天下人如何想,你下去吧,让朕再想想谁更适合她,若方灏能有所长进,选他倒也不错。”
想起方灏对她樱樱的看重,太子攥紧了拳,他跪着没起身,不仅没走,反而重重磕了一个头,正色道:“父皇,樱樱于儿臣而言,不仅是妹妹,更是儿臣此生挚爱,求父皇成全。”
嘉盛帝瞳孔不由一缩,惊得几乎失去言语,意识到他是何意后,他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一把拎起茶杯,朝谢时熠砸去,“混账东西,她是你妹妹。”
谢时熠没躲,下一刻,茶壶便直直砸在了他额头上,鲜血瞬间落了下来,“知道她身世后,儿臣才生出旁的心思,望父皇成全。”
“成全?”嘉盛帝砍了他的心都有,就算她是镇国公之女,也曾当了他十几年的妹妹,他怎敢?
嘉盛帝身体本就大不如之前,一怒之下,只觉得胸闷气短,他又拎起一个杯子,朝他砸去,直将他砸的头破血流,仍不解气,“你是太子,一言一行备受瞩目,你若娶她,你可知那些个文臣会如何想你?枉朕以为你一世聪明,谁料你竟糊涂至此。乱/伦背德,寻常百姓尚不敢尝试,难道你要让朕和你母后,背负一世骂名吗?”
谢时熠道:“二皇兄心胸豁达,雍和粹纯,也有容人之量,若立他为太子,以他的德行,也能当个明君,父皇若无法接受,儿臣愿带着樱樱远离京城。”
嘉盛帝气得手都是抖的,他培养他十几年,倾尽全部心神,身为太子,他竟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于不顾。
“荒谬!来人,将这逆子,给朕拉出去杖责五十。”侍卫进来时,嘉盛帝又想起家丑不可外扬,他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哪能闹得人尽皆知,“滚出去,郑公公呢!给朕上家法!”